路柏川扫过去一眼，敷衍地回，“买特产。”</p>

“哦哦，”高原没察觉这里的气氛不对，“那你挑吧，我们都快买好了。”</p>

拿了个空的购物车过来，路柏川看着高原又粘在黎念身边问东问西，颇有些不耐，他克制着情绪，走过去，很轻地撩了下黎念的发尾，等她回过头，用一种较低的语调说，“黎念，我不知道买什么。”</p>

他微低着头，好看的眉眼被灯光映得清清楚楚，语调很平，姿态一如往常，却让人莫名觉得温驯。</p>

黎念想，大概是她的错觉，她还是很喜欢路柏川，所以会无法自控地脑补，这种幻象只会让她心甘情愿地陷得更深。</p>

她垂下眼，将自己的购物小票递给他，意思是他可以参考上面的买。</p>

只得到一张小票的路柏川：“……”</p>

片刻后，三人走在归程的路上。</p>

“好像下雨了，”高原摸了摸胳膊，他一直穿着短袖，因此对天气变化最敏感，“下了小雨。”</p>

不仅下雨，还微微起风了，十月份的海边城市温度本就低些，一刮风下雨就让人觉得冷。</p>

黎念只穿了件卫衣，此时已经察觉到冷意，“我们快点回酒店吧。”</p>

离酒店不远了。</p>

“好啊，”高原说着，朝前跑去。</p>

黎念也跑了几步，肩膀上忽然搭上来一件薄外套，清淡好闻的皂香让她瞬间止步。</p>

她几乎是立刻就回想起那些坐在路柏川机车上，被他载着，可以偷偷触碰他的时刻。</p>

那时她觉得幸福，现在每回想起一次，都觉得痛苦。</p>

“我不要，”她拒绝的话有些冷漠，甚至后退了几步。</p>

路柏川看到她脸上的抗拒，闭了闭眼，“黎念。”</p>

他扯了下唇角，笑意是冷的，刻意用半开玩笑的口吻来遮掩自己此刻极糟糕的情绪。</p>

“非要跟我避嫌？”</p>

黎念看着他，面容在细密的雨丝中变得模糊。</p>

她说的很认真。</p>

“是。”</p>

人和人之间的回忆一旦变多，割舍就变成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不仅仅是要斩断情感，还要遗忘过去，黎念很笨，很软弱，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才能持续稳固那颗朝路柏川偏移的心。</p>

她不想让任何人动摇自己，哪怕是路柏川也不行。</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