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路柏川轻轻应了声，垂眸看了会儿她，忽然问，“如果他们说的不是谣言而是真的呢？”</p>

他自觉不是什么好人，那些谣言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至少猜对了一大半，伤确实是他亲爹打的，也确实是因为女人。</p>

“不可能，”黎念否认得非常快，就像她亲眼目睹过一样，她神色认真，“你不会做那样的事。”</p>

不够了解他，很多事她都不知道，但唯独抹黑路柏川人品的这些谣言，她半点都不信。</p>

看着她清亮的杏眼，路柏川知道她并不是在说场面话，她的信任真诚到让他有些无所适从。</p>

半晌，他勾唇，噙着一抹淡淡笑意，“这么信任我啊？”</p>

“嗯，”黎念在这一点上格外坦诚，“我相信你。”</p>

她不遮掩，不含糊，不开玩笑，让路柏川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这份信任的重量。</p>

他其实，从未被人这么毫无保留地信任过。</p>

“黎念。”</p>

毫无预兆的，他突然换了个话题，没头没脑地问，“你真的不想看到我吗？”</p>

路柏川也不是没被人讨厌过，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别人的看法对他来说并不很重要，在车上听到黎念那几句醉话时，是有些气恼和困惑的，但这种情绪也没持续多久，他以为自己并不在乎。</p>

但现在，路柏川发现这个问题其实非常重要，他很在意。</p>

不知道在心里组织过多少遍语言，黎念早就想找机会跟他解释清楚了，被他这么一问，想也没想地就摇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p>

上次这么说，路柏川没有听下去，这次，他格外有耐心，慢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p>

“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为自己遮掩，黎念有些懊恼，“我不讨厌你。”</p>

她重复这一句，“我真的一点都不讨厌你。”</p>

女孩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声音中充满无措和失落，路柏川望了她一会儿，“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