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猝不及防怔了一下,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周棠问的是什么。
他说:“没留疤。”
周棠酸涩内疚的心绪突然止不住的层层涌了几下,“陈宴,以后都好好的行吗?无论怎样,都不要伤害自己。”
他这辈子本就活得不容易了,还没怎么真正享受过生活,不该再受最廉价的感情折磨,不值得。
似乎察觉到了周棠嗓音里的情绪波动,陈宴低声说:“你别多想,我当初那样,只是因为自责没能保护好你,我恨我自己拿你冒险了而已,与你无关。”
“可如果不是我跳海逃跑,你也不会……”
没等周棠后话说完,陈宴便深沉的说:“当时不是你逃跑,而是因为你为我挡枪才落的海,也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我执意将你带上刘信义的船,执意让你置身危险才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周棠,我的确是个自私的人,因为当初知晓你要离开我的决心,我出差海城时,在哪儿都带着你,我既恨你明明在我面前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我嫁我,背地里想的却是要不顾一切的离开我,但我又没办法在你面前拆穿什么,我怕你最后连对我伪装起来的温柔和爱都不愿意施舍,所以,我怕我稍有不慎就会让你有机会离开,我带你上了刘信义的船。当天你中枪的画面,我这两年一直不敢去回忆,找到你后,我将带走你的徐清然恨之入骨,但又不得不感激他,感激她当时将落海的你救起并精心医治,无论怎样,至少,他让你还好好的活着。”
周棠深吸一口气,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的发冷发紧,“原来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