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光影浮动里,周棠被推得一把跌坐在地上,她跌得浑身骨头似要散架,整个身子都在火辣辣的疼痛。y
然而身上的疼痛掩盖不了唇瓣和脖子被陈宴碾压亲吻的耻辱,她怒红着眼朝陈宴死死的盯着,恨不得再度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咬他,“陈宴,你还是不是人!”
陈宴静立在原地,神情复杂而又冷冽的盯她,没回话。
他那双眼睛太深太沉,里面像是夹杂了太多的情绪与起伏,让周棠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透。
直至两个人无声对峙半晌,陈宴才突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苍白的脸上也浮出几许复杂与疲倦,像是累了一般,又像是突然有了点理智与良心一般,他突然朝她说:“抱歉。”
短促的二字,像是随口一说,语气仍旧淡漠。
周棠没从他这话里听出半点的诚意,忍不住朝他怒道:“道歉就完了?这么轻飘飘的?你若因为情绪低落想找点乐子,那你就去找苏意!你不是爱苏意吗?你和我这样,对得起苏意吗?”
“我早说过,我和苏意没关系。”陈宴深眼凝她。
周棠根本就冷静不下来,抬手狠狠的擦了擦自己的唇,“和她没关系了就来整我?你不是一直厌恶我,觉得我不是个东西吗,既然觉得我恶心又要对我这样做,你觉得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道过歉了。”陈宴没什么情绪的回了一句。
周棠简直被他这种高高在上且直男式的回答气得够呛,道歉就完了?有这么容易的?
她满目暴怒的盯着她,双手紧握拳头,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的冲上去。
陈宴将她的所有反应收于眼底,淡漠的继续说:“你若不满意我的道歉,那你想怎么解决?”
周棠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去死!或者从我眼前彻底消失,别再来招惹我!”
陈宴神色微动,阴柔而笑,“你无权主张我之生死,当然,你也无权让我消失。或者,你可以选择从我这里拿笔钱,又或者……去我妈那里告一状,至于其它的,你在行使之前最好掂量一下,你自己这条命虽不值价,但你爸妈毕竟无辜,况且,你也知道,我对你,没什么容忍与耐性。”
周棠浑身发抖,脸色抑制不住的惨白。
陈宴深眼凝她,“我可以让你在我眼前发脾气,但周棠,机会只这一次。但凡你以后再敢说出让我生让我死这话,我不会轻饶,也但凡你敢在我眼皮底下自残自杀,我对你和你爸妈不会手软。”
周棠深吸几口气,这一刻,她觉得陈宴看起来就像个魔鬼。
她整个人摇摇欲坠,“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放过我?我自问这几年一直都在安分守己,没有得罪你的地方。”
陈宴稍稍弯腰下来,目光近距离迎上她的,“我是要让你知道,我陈宴历来不是任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你当初既然胆敢招惹,便该知道今日这后果。你与其求我放过你,不如想着以后怎么听话与顺从,只有这样,我许是能让你好过点。又或者,等我彻底觉得你没意思了,我就能真正放过你了。”
是吗?
周棠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内心的所有沸腾也全数被他这几句话彻底冻碎。
她满目苍凉的望着他,说不出话。
陈宴扫她几眼,突然伸手穿过她的腰间与腿,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
周棠下意识要挣扎,然而这次却没有半点力气。
也幸好陈宴这次并没为难她,只是抱着过去就将她放到了沙发上,没再触碰她,他那视线也稍稍落下,扫了一眼她左腹被鲜血重新染透的衣服,眉头微微皱起。
周棠这才找到自己的嗓音,“陈宴,你对我这样,就不怕以后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