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舞坊的日子再是难熬，也比不过被姜家这群烈鬼缠上，如坠人间地狱。</p>

“我娘……”</p>

“够了！”</p>

姜中正一声大吼，试图叫住姜暄和。</p>

“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龌龊了？”姜暄和冷笑。</p>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更大了些。</p>

“我偏要说！”</p>

“我娘进相府时她才十七岁，挺着肚子还要被秦良玉逼着做最苦最累的活。生下我后还未在床榻上躺够半天，就被秦良玉的人裹着凉席扔进了柴房。”</p>

“我娘身上的伤，密密麻麻，哪一道不是你们打的？她撑着一口气独自把我带大，这些年，你有负过一丝父亲的责任吗？”</p>

“你甚至主动献身你的女儿，好为自己在前朝更好谋求权势富贵。我和姜元敏有何不同？”</p>

“姜中正，你有心吗？你不怕报应吗？”</p>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道耳光重重落在了姜暄和的脸上。</p>

喉间血腥味弥漫，姜暄和用力咽下。</p>

她坦然对上姜中正的目光，仿佛不曾看见姜中正眼里的猩红，和他几乎要溢出的怒意。</p>

母亲走了，她在这世上也没了什么牵挂。</p>

她现在死都不怕，还怕姜中正？</p>

“我不会让你死。”</p>

姜中正双眸如炬，仿佛穿透姜暄和，将她看穿。</p>

姜暄和怔了怔，嘴唇紧呡。</p>

“除非你将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完。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有一日好过。”姜中正气定神闲，继续往下说。</p>

“你想死，我便不让你死。你最害怕什么，我也不是不知。你若觉得我做不到，大可试一试。我乃大周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敏儿没有进宫，我的地位依然无可撼动。你以为你能威胁得到我？天真。”</p>

他上下打量姜暄和，语气嗤之以鼻。</p>

“知道你娘去世你定十分伤心，我向皇上请了令，他先行回宫，你便在府里休养生息。等过两日。你心情好些了再回去。”</p>

转而姜中正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和蔼的模样，字里行间透着对姜暄和的关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