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礼的声音，在我耳边没完没了：</p>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p>

「我让温心出国了，以后不再跟她往来。</p>

「我们不离婚，以后也不吵架了，好不好？」</p>

24</p>

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大概是跟温心闹了别扭。</p>

也或许，是白月光看久了，也成了没意思的米饭粒。</p>

傅晏礼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我看：</p>

「小乔，那钢琴我不是想要抢你的。</p>

「我买下来，运回国了。</p>

「就当做给你的新年礼物，等大年初一，我就送给你好不好？」</p>

我实在不想再跟他说话，也支撑不起半点力气，来撵走他。</p>

但听到那架钢琴，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了看那照片。</p>

顾城说得没错。</p>

十年过去，琴还是很新，仍是当初模样。</p>

我有些忍不住，想伸手摸了摸。</p>

想到是傅晏礼的手机，也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到底是没有抬手。</p>

日思夜想了十年的东西，如今就躺在这手机里。</p>

而我无比清楚，我这一生，再也无法触碰到它。</p>

我也是到这一刻，才突然想起来。</p>

那钢琴不只是我父亲花钱定做的。</p>

钢琴的设计师，是傅晏礼曾花了大力气，从国外找来的。</p>

我跟他之间，其实也不是只有过恨。</p>

后半夜我意识时有时无。</p>

天色微亮时，傅晏礼抱着我说：</p>

「小乔，南城好多年没下雪了，昨晚雪下了一彻夜。</p>

「你还记不记得，你十八岁那年，也下了好大一场雪。</p>

「你跟我说……」</p>

我不记得了，也不愿意再记得。</p>

我睡了好长的一觉。</p>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p>

或许是临近中午，也或许已经是下午了。</p>

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有些刺鼻。</p>

歪头，看到被我枕着的枕头上，已是一大片猩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