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睛，手中抱着我的骨灰。</p>

没有作答。</p>

是啊，他还能说什么呢？</p>

悦悦却不打算放过他。</p>

「不然，你为什么伙同你的养妹林小雅，逼死了自己的亲妹妹。」</p>

「这事和小雅有什么关系？不要扯上他。」</p>

林鹿鸣下意识开口，替她分辨。</p>

悦悦冷笑一声，「若不是你放纵自己的养妹林小雅在学校霸凌她，她又怎么会抑郁自杀。」</p>

「还是说，她做的好事，你都不懂？」</p>

见林鹿鸣不语。</p>

悦悦不耐烦极了，林一也上前想抢。</p>

「别让我说那么清楚。」</p>

「林鹿鸣，你永远记住了，你的妹妹，就是被你，亲手杀死的。」</p>

你的妹妹。</p>

就是被你。</p>

亲手杀死的。</p>

这句话，让林鹿鸣的浑身一震，手蓦然松开。</p>

我的骨灰坛落在了地上。</p>

声音清脆。</p>

突然而来的一阵风，将全部的我，带向了远方。</p>

林鹿鸣后知后觉的扑在地上，试图抓住那一片片我。</p>

却徒劳无功。</p>

悦悦看着远方，眼眶湿润，却突然笑了。</p>

「呦呦，你自由了。」</p>

「你不会再被困住了。」</p>

21</p>

林鹿鸣查了我身前的所有遭遇。</p>

才明白，林小雅背地里做过那么多事情。</p>

原来，他不懂啊。</p>

我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呢。</p>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正在上课的林小雅从教室里叫了出去，然后拖到了女厕所。</p>

按照所有我的遭遇，硬生生来了一遍。</p>

还叫来了几个人给她拍了些香艳的照片。</p>

然后找人匿名扔在了学校的各种论坛上。</p>

还有当初她造谣我，带人校园霸凌我的事情。</p>

恶一旦反噬，威力更大。</p>

林小雅火了。</p>

她遭受的是比我当初千倍百倍的折磨。</p>

她跪求在门外，求林鹿鸣放过自己。</p>

她不明白的是，明明林鹿鸣恨自己的妹妹，她死了，难道不应该开心吗？</p>

为什么计较她的生前事情，一个个算账。</p>

把所有欺负她的人，一个个报复回来。</p>

好像，他有多在乎自己的妹妹一样。</p>

而那个强奸犯则被人发现不明不白死了，尸体扔在了山上被野兽分食的不剩多少，因为罪行累累，加上前不久刚刚犯了案逃逸，所以无人计较。</p>

开车撞死我的司机，则因为酒驾被抓了起来，判了刑。</p>

好像所有害我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p>

可是，还没有啊。</p>

林鹿鸣。</p>

害我最惨的人，是你啊。</p>

22</p>

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p>

哥哥突然抬头，望向空荡荡的房间，那是我生前所住的地方。</p>

干净的像是没有人居住过一样。</p>

也是，林小雅有的，我都没有。</p>

「呦呦，你是不是还在这。」</p>

「我一直觉得你还在。」</p>

哥哥失魂落魄，坐在了房间里。</p>

王嫂从一边走出来，叹了口气。</p>

「鹿鸣，你要保重身体啊。」</p>

「呦呦很关心你的。」</p>

「以前你喝醉了，那些醒酒汤和小米粥，都是呦呦给你准备的。」</p>

「还有你桌子上的那些护眼的东西。」</p>

「你的衬衫，衣服，都是呦呦帮你熨的呢。」</p>

林鹿鸣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喝醉了酒，一进家门，就看见妹妹从一边的房间里探出头来，怯怯的望着自己。那会的她刚上初一，自己则因为公司的事情，应酬不断。</p>

那时候的他做了什么？</p>

他使劲的想。</p>

「要不是你。」</p>

「我也不需要这么累。」</p>

「我恨你，林呦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