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谨不出声地轻笑一下，随即道：“如果辛辛没结婚，他陶家生意如今跌落，你们也会同意我和她结婚？”</p>

“你......”周母微恼，似被说中心思，一拍他肩：“你这孩子说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和你爸瞧不起他陶家是吗？”</p>

“你觉得呢？”周行静缓缓反问。</p>

周从谨抬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神。</p>

空气里一片寂静，唯有厨房里传出几声细微的瓷碗洗水碰撞出的清脆声。</p>

周母来回瞥着父子俩缄默的对视，一时分不清那是针锋相对的对峙，还是默然契合的握手。</p>

两人最后不知是谁先移开了眼。</p>

周行静道：“过完年后，我和你妈妈会给你留意，你自己也放点心在上面。”</p>

周母在一旁温声宽慰儿子道：“也不急，慢慢来。这事，还是要讲缘分的。”</p>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妈妈按你的心意挑。”</p>

“都可以。”周从谨垂着淡眸，起身离了沙发迈上楼回了自己房间。</p>

“从谨，厨房还有水果。”周母急忙跟着起身，关切询问。</p>

“你们吃吧。”周从谨淡道。</p>

周母观他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不满地坐回沙发上。斜嗔了周行静一眼：“那些话你非要和儿子说得这么直接吗？”</p>

一个阿姨端上来几盆饭后水果和饮料。周行静捏了一杯橙汁轻抿一口，淡淡看了周母一眼，浅笑：“你以为他什么都不懂么？”</p>

超市内张灯结彩，似乎每个角落里都在吟唱着熟悉的过年老调歌。</p>

来往逛买之人三三两两，有跟着父母的，有带着小孩的，放眼望去都是一家子出来采购今晚的年夜饭食材。</p>

沈宜简单挑了几包水饺结账，脚步匆匆离开了超市。</p>

回到小区，出电梯进了自己那一层的走廊，她才算缓了下来。</p>

这几层楼几乎都是出租出去的，今天除夕，租客基本放假回家走光了。</p>

走廊寂静无人，声控廊灯被她脚步触发亮起，刺眼地打在她孤零零的身上。</p>

好在去年她也是这么过的。</p>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