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只着一件秋衣，外套橙色羽绒服。穿的是临时从柜子里挑拣出来的短款袜子，大冬天的露着脚踝，也不知冷不冷。</p>

以往他这般不修边幅，沈宜却总能从他身上看到蓬勃的年轻朝气。</p>

可今日他的情绪和他的外形一般颓废低落，垂头丧气地坐在沈宜身旁。</p>

也许是知道事无挽回余地，他如今也不恳求、不解释，默默无言。</p>

仿佛抱着一种放弃挣扎，静听审判的态度。</p>

“你父母那边，你自己去明说。”沈宜道。</p>

王麓盯着脚底的杂草，嗯了一声。</p>

“至于你和路小晨的孩子......”</p>

“我会让她打掉。”王麓情绪突然激动，一把捏住沈宜的手：“沈宜......我们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p>

“打不打掉，都不关我的事情。”沈宜抽回自己的手，站起来。</p>

她平静地望着湖面：“王麓，你是成年人了，你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负责。”</p>

身后寂静半晌，悄然无声。</p>

水面上有鸭子扑腾寒水，掀起湖面雾气荡漾。</p>

“我还可以来看你吗？”</p>

“我这边房租到期后，会另寻地方。”意思再清楚不过。</p>

王麓从椅子上站起来，盯着沈宜的背影，问道：“我最后问你一遍，沈宜，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p>

沈宜浑身微怔，淡眸掠过湖面，看向波澜不惊的寒水，低声道：“没有。”</p>

王麓眸含泪花，嗤笑地移开视线：“你真的，薄情寡义，不配被爱。”</p>

沈宜深眸一顿，愣在原地。</p>

她转过身，看着他淡道：“我不爱你，却也没出轨。”</p>

王麓浑身一僵，迟迟说不出话来。</p>

良久，他哽咽地抛下最后一句话再见，转身离去。</p>

暖冬太阳从浓厚云层照透下来，打在湖面上，铺上金色光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