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楼肃不想说话，望着车窗，思绪放空，莫名有些悲凉。</p>

宋延之见状也不打扰，无声叹一口气。</p>

楼肃忽而想到易星盯着暴雨看的眼睛，充斥着无尽的恨意，偏又被强压住。</p>

孤独、忧伤的小猫咪，总想趁人不备舔舐伤口。</p>

可是这伤口连自己也防备，也太可怜了。</p>

为什么选择易星，他自己也不确定原因，大抵是不想那恨意眼眸中绽放的天真与忧愁打动了他那颗封闭已久的心吧。</p>

他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恨意滋养下，还有这么动人心魄的纯净灵魂。</p>

凌晨的医院依旧很吵，易星坐在楼梯间，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p>

她随意坐着，身上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姿态慵懒，难得几分轻松。</p>

她从包里拿出烟，背靠着墙找寻安全感。</p>

咔！火柴点燃。</p>

“生日快乐呀，阿夏。”黄白色火苗晃晃悠悠，她小声呢喃，“我这一岁也过得很好，爸爸……”</p>

火苗转瞬即逝，她又点燃一根。</p>

“新的一岁又开始了，爸爸，我会过得更好的。”</p>

她点燃一根又一根火柴，一句又一句说着，像是在寻求庇护之所。</p>

“司徒爷爷也很好，奶奶也很好，岁岁也很好。”</p>

“爸爸，我骗你的，岁岁不好，她生病了。”</p>

一滴泪坠落，化成一朵花。</p>

“不过爸爸你别担心，岁岁会好的，阿夏会让岁岁长成一个唠叨的老太太的。”</p>

……</p>

她小声抽泣，细长的烟夹在两指间，就着最后一根火苗点起。下一秒，白雾缭绕。她微微仰着下巴，不知道在看什么，樱唇咬着烟，吞云吐雾。</p>

楼肃站在她背后，整个人隐在黑暗中。</p>

他只是来医院看望一人，看完后心情不佳，便顺着楼梯往下走。</p>

却不想，碰到了这只小猫，可怜巴巴的。</p>

易星回过神，总觉得暗处有道眼神一直注视自己。</p>

一回头，却是空荡荡的。</p>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哭傻了，掏出手机又登陆app看一眼余额。</p>

100000023</p>

唉，真的。</p>

嗯，有钱真好。</p>

这时楼肃的微信通过了，她礼貌问好就把9万8万打过去了。</p>

楼肃站在一门之隔的外面，盯着转账信息，好看的眉头皱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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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