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在十重天顶的云雾渐渐散开，雷消电隐，这是十殿阎罗力量消失的迹象。

不一会儿，头顶的云层已经散得干干净净，天空变得澄明透亮，仿佛一面镜湖，寒风从湖面上呼呼地吹过，却找不到丝毫踪迹。

白云生与萧风易从三万六千里外飞来，神龙与凤凰两位老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没过多久，项无间和慕容尘也从云层里飞了上来，接着八部天龙和九天神凤也陆续赶到。

除了遥易、遥枯以及不周天、化羽天两位神凤有些许狼狈外，其他人皆是身挺气匀，显然并没有受什么伤——拈花印的强大克制力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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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同盟平安到来，尤其是项无间和慕容尘毫发未损，萧风易气色煞白的脸上掠过几分惊讶和欣喜。

白云生神色仍旧古井无波，只是盯着头顶百丈外的“天空之镜”，眉头微蹙。

澄明洁净的镜湖里倒映着他们身下的浮云蔼蔼，姿态徜徉，好不胜景。

但奇怪的是，镜湖里有云，居然没有他们的影子，让他一时间分不清云在镜中，还是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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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白云生仰视而去，发现了蹊跷。不过很快又随着他一起看向龙凤二祖，只听白云生问道：

“两位前辈可有灵窟线索？”

龙祖眉慈目笑，说道：“找是找到了，不过老夫二人走出灵窟却是到了此地。”

项无间剑眉一凝：“此地空无一物，想必已经到了天的尽头。”

凤祖冷冷一笑，不屑道：“尽头也是开始，真相亦是虚幻。通天之妙，岂是你等小辈可窥探。”

项无间脸色一尬一怒又一忍，白云生接着出来截胡道：“那就请两位前辈，为我等打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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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祖脸上也收起了笑容，看不出是不悦还是沉重。他与凤祖相顾一眼，至高无上的妖兽血脉中源远流长的默契让二者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隐遁尘世太久太久了，久到各自族中的弟子也只是知道这两个称呼。

此次出征祖海，龙王遥烈和凤主云间重又镇守后方，而这一届的八部天龙和九天神凤辈分太小，亦莫论项无间等人。他们中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二祖的相貌，更别说见过二祖的实力，言谈之间难免会有所忽视。

白云生似乎知道得多一些，但他并未多言，只是带着众人后退三里，静观“镜”变。

天上是云，地上也是云。

云与云之间是涌贯的风。

云从龙，风从凤。

只见龙凤二祖聚气于双掌，周身气势陡然一变，从两人脚下涌泉穴喷出两道神光，一道金华熠熠，一道九彩辉腾。

这是一次江湖上从未有过的出手，以后可能也绝不会再有。

霎时间，九霄的风动了，脚下的云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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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是风，风里是云。

两团十里方圆的云卷顷刻间在脚下庞然转动，剧烈的风吹得三里外的二十一位无上仙人又退了五十里。

而天空中的镜湖依然澄明，所有的云彩就像画儿的一样，分毫未动。

风起云涌，两团庞然的星云仿佛通灵出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呼啸的云气中，一条五爪黄金巨龙，一只九彩羽翼凤凰飞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