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易的话，方灵月泛红的眼眶里，两颗眼泪，滴答落下。</p>

她哽咽道：“你真的那么想死在我手里吗？”</p>

萧易摇头道：“我自然不想死，可如果你我之间的仇怨无法化解，你和我都将无法活着离开神炼之路。”</p>

“神炼之路，途中各劫虽有变化，但最终一劫都是心魔劫！你仇心不泯，必将死于心魔劫之下！我情念不断，心魔劫中也必会出现你的身影，那时我一样不忍心将你杀死，我还是会死！与其死于你的幻身剑下，不如死在你的真身手里，如此，你还有活着出去的希望。”</p>

方灵月的贝齿，轻咬着嘴唇道：“你既能如此宽厚待我，为何当年不肯饶过我的父亲……”</p>

萧易冷笑道：“当年，方家一众，先是想要利用我，找到萧家祖墓，这些我都可以忍，可你的祖父方天忌，在我成为方家女婿后，竟然还逼着我吃下噬心丹！方家之人，也人人欺我辱我！族比之时，你父亲要杀我的样子，你不是没看见！我若留手，死的就是我！”</p>

“我可以死在你手里，是我因为我对你动了情！而你要杀我的原因，也是为了报父仇，我不会怨你。但你的父亲，害我在前，要杀我在后，我岂能容他！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怜我所怜，杀我所恨！”</p>

萧易所言之事，方灵月都是知道的。</p>

她也知道方家是有多对不起萧易。</p>

以前，她明知这些，却根本不愿去细想。她只记着，自己的父亲，是被萧易一棍穿身而死的。</p>

可现在，她一剑洞穿了萧易的身体，萧易却依旧没有躁怒，而是平心静气的和她谈话。</p>

她能感受到，这一言一语间，皆是萧易心中的委屈和愤怒。</p>

“萧易……我的仇已经报了。从此刻开始，你我恩怨两消，互不相欠。”方灵月哽咽一声，噗嗤一声，抽出洞虚知天剑来。</p>

噗——</p>

一道血箭，随着剑身抽离，从萧易背后的血洞中飞溅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