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溪以为小秋是在闹脾气，于是转身轻声地哄着，“王妃，吃了药您的身子才能好，若是您觉得苦，我给您多准备两块甜嘴的东西好不好？”</p>

小秋只轻轻地摇头，瘦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p>

溯溪好说歹说了半天，小秋仍旧只是摇头，溯溪这才发觉她并非是在闹脾气。</p>

“王妃，您不吃药怎么行呢，这、这不成的……”</p>

溯溪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去将药拿过来，她想着不管怎么样也得让王妃将药喝下去。</p>

可是一碗滚烫的药，一直慢慢散尽了温度，溯溪都没办法让小秋喝下去一口。</p>

“王妃，您别这样，溯溪求您了，您把药喝了吧。”</p>

溯溪泪眼婆娑，小秋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是个没用的人，不能彻底地回应王爷，也没办法保护如卿，她这种人，死了都算是便宜的。</p>

溯溪手足无措，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厉天涧来了。</p>

“王爷，您快劝劝王妃吧，她连药都不肯喝，这样下去怎么成？”</p>

厉天涧眼神一厉，大步走到小秋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p>

小秋虽然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她知道厉天涧在看她，但她怂的就是不敢睁眼。</p>

“这怎么行，溯溪，去换一碗我药来。”</p>

厉天涧的语气温柔得令小秋心惊，她藏在被子里的手慢慢地握成一个拳头。</p>

溯溪很快将药重新煎好了送来，厉天涧就坐在她的床边，勺子轻轻舀动，等温度差不多了，凑到碗边喝了一口。</p>

随后，小秋的嘴唇被覆住，药汁缓缓哺入口中。</p>

厉天涧不允许她拒绝，压着她的舌头，逼迫她吞入腹中。</p>

小秋被迫吞咽着，很快，一碗药被哺喂了干净。</p>

厉天涧抬起头，小秋的嘴唇上泛着润泽的光芒，她没办法再装睡，缓缓睁开眼睛。</p>

溯溪已经将空碗拿下去，屋子里只剩厉天涧在陪着小秋。</p>

他低沉的声音轻声地说，“我知道药很苦，只是良药苦口，越是艰难，才越是容易有效果。”</p>

厉天涧也不知道是在说药，还是在说别的，拇指轻柔地从小秋嘴角擦过。</p>

“往后每一碗药我都会喂你，我不允许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身子。”</p>

小秋静静地看着他，眼角一颗晶莹滑落，没入鬓角中。</p>

“王爷，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这药喝与不喝，又有什么区别？”</p>

小秋已经没有了强烈地求生欲，她太难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她已经萌生出了想要逃避的念头。</p>

“怎么会没有区别？你别乱想，大夫说了你会好，你就一定会好，我的话你还不相信吗？”</p>

厉天涧轻声哄着，给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我说你会好，就一定会好，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哪里也不去的，你莫非要失言不成？”</p>

小秋的眼泪汹涌而出，身体缩成一团，无声地哭到抽搐。</p>

厉天涧用被子裹着将她抱在怀里，“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是不是？”</p>

小秋的手紧紧地拽着厉天涧的衣衫，华贵的布料在她的手底下已经变了形。</p>

厉天涧却毫不在乎，又问了一遍，“你不会骗我的，是不是？”</p>

小秋发不出声音，无声痛哭间，点了点头。</p>

厉天涧笑起来，把她当做孩童一样抱着，满意地亲了亲她的头顶，这就对了。</p>

小秋的身子实在经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绪，哭到最后直接晕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