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没听清楚，苏如卿摇摇头，“我说，我知道了。”</p>

说完，他仰头将药汁一口气喝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p>

小秋赶忙塞过去一颗松子糖，她光在旁边看着就觉得嘴里冒苦水。</p>

苏如卿乖乖地含住，嘴唇碰到了小秋的指尖，顺势轻舔了一下。</p>

“呀！”</p>

小秋将手收回来，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眉眼鲜活灵动，煞是漂亮。</p>

苏如卿忍不住看愣住，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少看一眼都是亏了一样。</p>

小秋见他半天没反应，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怎么了？看什么看的呆住？”</p>

“当然是看自己的媳妇看呆住。”</p>

苏如卿一把抓住小秋的手，由衷地叹了口气，“媳妇，你可真好看，怎么都看不够。”</p>

“不急，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好看。”</p>

小秋狡黠地吐了吐舌头，露出娇憨的笑容。</p>

苏如卿忽然伸手将她按到自己的怀里，吓了小秋一跳，她却很快反应过来，放松了身体窝在他胸口。</p>

小秋以为苏如卿此举是突然动情，却并不知道，苏如卿只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此刻的表情。</p>

若是小秋能看到的话，她一定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苏如卿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糅杂了不甘和痛苦，仿佛困兽一般的悲伤……</p>

……</p>

第二日，黄老果然一早就来了。</p>

“坐好坐好，老夫要开始诊脉了。”</p>

黄老的脾气似乎变的极差，苏如卿却与之恰恰相反，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容，从容地任由黄老摆布。</p>

小秋站在一旁不明所以，却也十分紧张，一声不吭地紧紧盯着黄老。</p>

半晌，黄老才皱着眉头松手，眼里有一瞬不易察觉的急躁。</p>

“都让你不要那么着急，我已是给我相熟的好友去了书信，兴许很快就会有回应了，你就不能再等等？”</p>

苏如卿笑着收回手，“我会让您知道我在哪儿的，我保证。”</p>

“你这小子！”</p>

黄老似乎拿他很没有办法，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让他把外衣脱了。</p>

“再给你施一次针，也算聊胜于无。”</p>

小秋在一旁听他们说话都听得心惊，什么跟什么？为什么说的好像苏如卿的病跟没治了一样？</p>

苏如卿察觉到了小秋的情绪，忽而笑起来，“没有那么严重的，你先去让人看看东西可都装上车了，施针要耽误一些时候，等我好了立刻就能走了。”</p>

小秋点点头出了门，却并没有走远，站在门边看不见的地方肩膀松塌下来。</p>

她还是不明白为何苏如卿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或许他有他的理由，但这理由到底是什么？</p>

忽然，屋子里传来黄老压抑不住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任意妄为，会送命的！我虽然无法确实地诊断，却能判断出你的身子越发不好了，你……”</p>

“黄老，您就别劝我了，我其实比你更清楚。”</p>

“既然你清楚这些，你为何还……”</p>

“我只是想在此之前，能留给小秋多一些与我的记忆，我只是不甘心啊，您就当是成全我吧。”</p>

苏如卿清澈温润的声音，让小秋如遭雷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