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对这酒赞不绝口。”</p>
“他如今每天都憋在那小府宅中,也是着实无趣。”</p>
“所以对这酒的事,也就格外的上心。”</p>
“不知道你这里的存酒够不够,要是充裕呢,我就买十坛。”</p>
“不充裕呢,我拿走五坛就行。”</p>
“这酒钱呢,该多少钱我就替太上皇出了。”</p>
武士彟寥寥几句话之下,所涵盖的信息量可是不小的。</p>
在史书之中,在玄武门之变后,关于太上皇李渊的记载并不多。</p>
而就算是现在,李秋也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过太上皇这个词。</p>
不然的话,他差点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档子事。</p>
可见纵使是在长安,太上皇相关的消息,也都是真空级别的。</p>
这时候,李秋对武士彟说道:“伯父,您好容易对太上皇许诺一次。”</p>
“也别拿十坛了。”</p>
“一会儿我让人装二十坛酒放您的马车上。”</p>
“并且呢,不要酒钱,就当是我和武珝两人,孝敬太上皇他老人家的吧。”</p>
听到了李秋的意思,武士彟也就没有再推辞。</p>
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p>
“好,你们这两个孩子的这番心意,我一定会转达给太上皇他老人家的。”</p>
像他,像李秋,都不是把些许金银放在眼中的人。</p>
并且一家人说两家话,就太生分了。</p>
由于武士彟来了,中午也就被李秋、罗可心等人留了下来。</p>
李秋亲自下厨,准备了几道好菜,就武士彟、罗可心、武珝他们几个人在内宅吃的午饭。</p>
席间呢,武士彟喝酒喝多了些。</p>
由于也没有什么外人,就对这三个孩子说起了关于太上皇的事情来。</p>
“自从那次事情之后,很多人就对太上皇忌惮如虎了。”</p>
“前去拜访他的人呢,像我啊,裴寂啊,满打满算,也不过一掌之数。”</p>
“如今这太上皇呢,住在大安宫之中。”</p>
“是出不了门的。”</p>
“上了些年纪,又逢大变,难免孤寂,秉性脾气也就变得越发暴躁,偏激。”</p>
“这也是难免的。”</p>
“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去探望他时,陪他喝上几杯酒,他才能好一些。”</p>
“如今啊,这裴寂,已经被驱逐出京了。”</p>
“眼看着年节了,我怎么也得去看一看他,陪他说会儿话,聊一聊啊,当年的那些事情。”</p>
“我们武家呢,小姓,又是商贾出身。”</p>
“能够有今天,全是倚仗着太上皇的恩德,庇护。”</p>
“这做人啊,也不能忘本。”</p>
“你就说,如今要是连我都不去看他了,陪他了,那也就没有别人了……”</p>
听着武士彟的这番话,李秋的心中也是不由得唏嘘,感慨。</p>
在李渊,太上皇的身上,人走茶凉与世态炎凉这两个词,真的是表现的淋漓尽致。</p>
像武士彟这种不忘恩情,重情重义之举,也着实是难得。</p>
……</p>
第二天上午,武士彟就带着那二十坛射天狼来到了大安宫外。</p>
在经过了门官的准许后,才得以进入宫内,拜见太上皇。</p>
这也是他和裴寂等几个人的特权,换成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进去的。</p>
每天这大安宫中的饭菜,都得有人亲自来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