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所有兵力调动的情况下,后金突袭,纵使他用兵如神,恐也难挽回兵败如山倒的情况。
如今,决战条件勉强成立,就看,他李修,与林丹汗,谁更胜一筹了!
“杀!”
“大恒万年!”
一个个大恒或蒙古将士倒下,一个又一个的将士补上空缺。
在这总攻决战的大势之下,没有任何人有退缩半步的余地!
滚滚火光硝烟弥漫,火铳,火炮以及投石机的轰鸣,响彻云霄,一枚枚弹丸划破天穹,肆意的收割着双方将士的性命。
隆隆的战鼓声在这战场上亦是不停响起,如山呼海啸的喊杀声,响彻云霄!
“杀敌!”
骑兵碰撞之间,短铳击发,长刀挥舞,血腥亦是随之绽放!
在这时刻不停的生与死磨砺之间,明显已有几分风范!
骑兵的碰撞,是决然的,亦是更没有后路可言的。
浩瀚绵延的戈壁上,一支又一支的骑军碰撞在一起!
什么游射战术,什么突袭之术,在这双方骑兵皆不弱的情况之下,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能做的,就是硬碰硬的战斗!
一支支军队在双方统帅的调遣下,投入这血腥的修罗场之中,在这分秒不歇的鏖战之中,雪地,早已不见洁白。
喊杀,嘶吼,哀嚎,轰鸣
战事仅仅开始不过片刻中,这片洁白的天地,便已被浓浓的血色侵染。
而战争不仅仅是在这大同,在阳河,奉命率军支援而去的黄得功一部,亦是与受命阻拦而来的后金一部,凶狠的撞在一起,在双方统帅的严令之下,双方将士都没有丝毫后退的余地,只有疯狂的攻,与守!
“将军,陛下有旨,命你部五天之内,必须抵达阳河,支援三边总督部!”
有传令兵持令旗高喝。
“本将遵旨!”
黄得功抹了抹脸上血污,一把接过令旗,环望全军:“都听见没,陛下已经下了旨意!”
“传令下去,各卫所向中军靠拢,合兵一处,咱们捏成拳头打出去!”
而在阳河河畔,孤零零伫立在阳河河畔的周遇吉部中军大寨,已然被团团包围,后金战旗遮天蔽日,这支残军,就如狂风暴雨之中的一艘扁舟一般,摇摇欲坠,苦苦坚持。
堂堂三边总督,已然亲自上阵,挥舞着大刀,杀戮不休。
曾经近两万兵马的大寨,在这段时间的包围进攻之下,俨然锐减大半,若非周遇吉亲自坐镇,换个威望低一点的将领,恐怕早已是放弃抵抗了。
而在蓟镇古北口,攻守之势则再次变幻,蓟镇大军巍峨屹立,多尔衮部将士,在辽东危急的消息之下,则已经疯狂,近乎日夜不休的冲击着蓟镇将士构铸的拦截防线,战争早已彻底进入白热化。
什么保全实力,已经完全不在多尔衮的考虑之中,他只知道,他晚一秒赶回辽东,辽东,就有无数大金将士的亲人家属会死于刀锋之下。
诛其族,灭其种!
这六个字,不在自己身上,是绝难体会其中的无尽绝望。
而如今,山海镇大军,在辽东,执行的,便是如此战略!
仅仅是稍稍一想,多尔衮就目瞪欲裂,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大金,救族人于水火之中!
相比较多尔衮及众多后金将士的疯狂,徐枫也明显淡然许多,背靠古北口,军需补给不缺,兵力,也不缺,而防守,正是步军之强项,如此,他自然是稳若泰山。
只不过,在得到斥候汇报的消息后,徐枫,却是不淡定了。
“还有?”
得到夜不收的汇报,徐枫的脸色,亦是骤然阴沉了下来,他挡住了多尔衮,但多尔衮何尝不是将他也给牵制住了。
这个时候,又出现阿济格率部回师支援辽东
拦不住!
只是瞬间,徐枫便有了决断,他蓟镇兵力虽雄,但早就已经抽调了大部兵力到大同,剩下的,拦住多尔衮虽勉强,但也不成问题。
但要是再分兵想拦住阿济格,显然是痴心妄想。
“将此消息立即派快马至辽东,告诉山海督师。”
下达完命令,徐枫便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笔直伫立的沈括。
“阿济格率两旗铁骑,绕道草原,回师辽东,本督只能给你五千铁骑,你要不惜一切代价,缠住阿济格一部,尽可能拖延他们回援辽东的时间!”
闻此言,沈括死寂的眼神亦是为之一颤,随即,毫不犹豫领命:“请督师放心,除非末将战死,不然绝不会让阿济格一兵一卒回援辽东!”
“去吧。”
徐枫摆了摆手,没再多言。
沈括起身,朝徐枫深深一鞠躬,也没多言半句,便转身而去。
注视着沈括大步而去之背影,徐枫目光亦是为之闪烁,最终,亦是摇了摇头,这样也好,至少,戴罪立功,战死沙场,还能福及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