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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属于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环绕炮营的步兵军阵,早已枕戈待旦,如今,亦是在军令调遣之下,第一时间完成了防御准备。
刀枪如林盾如山,一排排燧发枪早已准备就绪,呈山字形的准星,已然瞄准这突袭而来的贼军骑兵。
炮营阵地的火炮依旧在肆掠,一轮接一轮的炮弹,不停的摧残着贼军将士的心智!
“放!”
伴随着一阵阵高喝声,那一排排早已准备就绪的燧发枪,亦是接连炸响,硝烟弥漫,四射的弹丸呈一条水平线,刹那之间,便将贼军铁骑收割一片。
一寸山河一寸血,而现如今,伴随着火铳火炮的嘶吼,对这支贼军铁骑而言,冲锋而来不过数百米,几个呼吸之间,便已是血染了这片大地,损伤惨重!
“杀!”
侧翼的京军铁骑,在这一刻,亦是随之而动,尽管,贼军已分出一部拦截,但在碾压的局势之下,亦是无济于事。
一柄柄燧发短铳,在冲锋之始,便掀起了一片接一片的血腥,短兵相接,且不说兵将素质的差距,就光是甲胄的差距,就足以让贼军将士绝望。
在贼军之中,兵器虽不缺,但甲胄,无疑是稀缺至极,一营军队,也就只有中高层将领,能捞到一副铁甲护身,而眼前的京军铁骑,人人披甲,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
更别说还有那神出鬼没的短铳,连挥砍的机会就没有,一铳过来,命就没了!
“完了!”
注视着这般战局,李自成亦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纵使以他麾下最为精锐的老营兵将为主导,也没能掀起丝毫波澜,甚至,都没对那火炮阵地造成丝毫威胁,溃败之势,便已呈现!
从头到尾,甚至连勉强抗衡支撑都没做到!完完全全处在被碾压的境地!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李自成下意识看向那远方清晰可见的中军大纛,哪怕相隔甚远,也能清晰看到那中军大纛之下,端坐马背的身影。
蓦然间,李自成却是突然有种莫名的荒谬之感。
他虽没读过太多书,但也知道,历朝历代,王朝末年,朝廷中枢往往都是疲软无力,更别说如今天下大乱,遍地烽烟了。
可在这大明,为何就如此不同了。
天下皆反,都被压制得死死的,朝廷的兵将,竟还处在战无不胜巅峰之上。
他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切,皆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
“只手擎天”
李自成心底,亦是骤然浮现了这四个字。
但他实在想不通,大权在握,天下能战敢战之军,皆在他的掌握,他为何还甘愿屈居在区区一個幼年天子之下?
黄袍加身,自己当天子不好嘛?
为何还不顾一切,非要逆转这天下大势?
为何非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且不说他能不能逆转成功,就算成功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自古皆是如此,他能有好下场?
李自成想不通,但望着这已然溃败的战局,他心中不详的预感,亦是愈发的强烈。
这一战,难打
这一劫,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