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真正的沙场征伐,绝非现代人想的那般简单。
没有现代化的通讯技术,身为一军主将,要将麾下兵力组织起来并且发挥战斗力,也绝非电影电视之中那般一声令下全军出击那般简单。
击鼓鸣金,旗帜作令,古战争的这一套指挥程序,其复杂之程度,不仅仅对一军主将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对军中将士,亦是一个天大的考验。
做不到这一点,再精锐,也只会是乌合之众。
数月操练,成功将纪律灌输至麾下每一个将士血脉之中,做到了这一点,再去践行其他,那便是易如反掌了。
擂鼓进军,一鼓十步,二鼓二十步,急促鼓冲锋。
鸣金收兵,鸣一金停止攻击,原地待命,鸣二金准备后撤,连续鸣金有序后撤。
如黑旗一鼓,则劫多段射击阵法,等等诸如此类。
每一个独有的金鼓声音,配合着旗帜变幻,便是一道如山军令!
“咚!”
战鼓隆隆,旗帜变幻,此刻在李修眼中,校场之上的千余将士,已经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枚枚随着他心意而动的棋子。
他需要这枚棋子在棋盘哪个位置,他就必须要出现在哪个位置,至于迎接他的,将是何等命运,没人会在意。
这就是战争,有着古往今来不少大将一生统兵征伐之经验,李修对战争的真谛,看得无比清楚。
“天纵奇才,独领风骚啊!”
校场之外,魏忠贤望着校场上那变幻的军阵,还有那点将台之上笔直伫立的李修,亦是忍不住感慨一句。
“可喜可贺,有此将才,皇爷交代的事情,也算是有个底了”
王体乾笑呵呵的看着校场军阵,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边的事情还是得指望你多看着点,京城的东林党虽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江南那边,现在可是沸反盈天,没一点规矩!”
注视许久,魏忠贤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身旁王体乾,嘱咐了一句。
“咱家明白的,都是为皇爷分忧”
王体乾依旧是笑呵呵的,看不出丝毫锋芒。
“如此甚好”
当朝阳初升,这金台坊大营之中,勇卫营其他各部才在开始出操。
校场上存在已久的如山军阵,却是勇卫营任何将士都无法忽视的。
勇卫营定员一万二千人,定军十营。
从战兵一营,至战兵十营。
李修所领一营,便是勇卫战兵一营,这个一字,是众望所归,是无可置疑。
纵使其他各战兵营千总,副将,参将,也只得屈服于李修这个千户之下。
自古以来,强者为尊的道理,在军中每每都是践行得最深的。
在如今的勇卫营,自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