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其他人有想改变的念头?
显然不可能,可绝大部分人,终究都只是随波逐流之辈!
不随波逐流之人,太少太少。
约莫一刻钟,堵胤锡之奏本上,空白之处,已然落满了天子之笔锋。
一字一句,尽显天子之意。
许久,天子才放下笔锋,待笔墨晾干,便合上了这一奏本,随即,又拿起一册奏本,继续批阅起来。
殿外的暮色,越来越暗,殿中的烛火,映照着天子埋桉伏首的身影,闪烁之间,时间也是一点点的流逝。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日,还是清晨,桌面上,便又多了厚厚的一摞奏本。
大政府的集权体制,天子的皇权空前集中,国家大事,可谓是皆在天子桉前。
再加上如今诸多正在实施的大策,以及外敌,以及,如今已遍布天下的密奏之权。
这一切,带来的,便是天子近乎日夜不休也处理不完的军国大事。
很是显然,这完全不符合正常的国家规律。
毕竟,内阁的存在,朝堂的存在,本就是该为天子分担政务,处理天下。
可终究,天子的顾虑,依旧严重。对朝臣文官,天子依旧保持着极度的戒备的疑心。
非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非自身结合所见所闻的判断……其他的,天子向来极其疑心。
这样,已然也就带来了,越来越多需要没日没夜处理的军国大事。
天子,似乎也愈发抽象化,心理,人格,似乎也越来越符合天子这个身份。
至黄昏时分,天子才堪堪将国事处理完毕,草草用了些许膳食,天子便和往常一般,走出这代表着权利中心的乾清宫。
残阳尚存,殿外依旧喧嚣,半大小子们尚且还在有模有样的练着武艺,天子伫立殿前,注视了半大小子们的习武,目光如炬,俨然多了几分幽深之意。
这个时代,哪怕是农家子嗣,**岁,也大都是可以帮着家里干活的劳动力了。
更别说天家的子嗣,**岁的年纪,已然是极为成熟,兄弟之情,也早已多了几分不自然。
尽管小子们都在他面前刻意伪装,但若是天子连这一点都看不出,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注视许久,天子才缓缓挪开目光。
他知道,真的快了。
天下承平,大治之世。
内部也好,外部也罢,皆是大好之势。
而皇子们,又年岁渐大。
是文武百官对后位,对储君的期盼也好,还是皇子们内部的争夺也罢。
都快了。
利与弊,也皆会慢慢展现。
“让他们回去歇息吧。”
许久,天子也未曾靠近,留下一句话后,便迈开步子,朝殿中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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