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衰仔!又去哪喝酒去了?”王奶奶放下手中的拖把,指着黄锦书就是一顿数落,“你爹办的厂都不想交给你1
黄锦书一看王奶奶又走了过来,马上背对着她,一言不发,慢慢地走到王隐办公桌前,慢慢地坐了下来。
“卖糖的钱款呢?”王隐强压自己的愤气,问道,“不是你去广州收款的么?怎么账房说还没到账?现在外面几百号人堵了大门了,你去说说?”
“别……别啊,叔,那些老农个个手黑得很,认钱不认人,毫无半点道义可讲,我一出门不给活活打死?”黄锦书低下脑袋说道,“你替我挡一挡,挡一挡1
“是不是拿钱去赌了?”不知什么时候王奶奶又绕了回来,数落道,“厂里工资这两三个月还没发呢!都快到月底了1
“啊,还有这事?怎么还没发工资了,”王隐面色更加难看了,“为什么我的工资发了?”
“呃……呃……”黄锦书说道,“我考虑到厂领导工作太劳累,先发了你们几个的,别人还来不及发1
“还‘来不及’了?”王隐说道,“是不是你把钱搞没了?你还是快躲起来吧,一会工人知道了,追着你打,你再逃到外面,也有蔗农追着你打,老厂长来了,收尸都‘来不及’了1
“您到外面去说说,给我一周时间,不,三天,就三天,我去把钱赢……不,给找回来1黄锦书知道自己惹上祸了,慌了起来。
“是把黄老爷的祖屋卖了不成?”王奶奶又停下手中的拖把继续数落道,“那可是你爷爷留下来的,我和你母亲住在那的时候,还没你哪!败家仔-…可怜你那母亲过世得早……”
“王奶奶,我怎么说也是个副厂长,”黄锦书陪起笑脸说道,“别的老人家都是耳又聋眼又花的,为什么单单您就耳不聋眼不花的,千里眼顺风耳的,什么事都知道?”
林雨田笑笑道:“王奶奶,您别盯着黄厂长不放,他还要去找钱回来发工资呢。”
“王奶奶,您上次做的粥实在好喝,能不能中午也做点给我们喝?”廖欢走过来,轻轻地拉着王奶奶往外走去。
“好!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后生仔,有担当1王奶奶说着,还不忘回头鄙视地看了黄锦书一眼。
“这怎么还又瞪上我了呢?”黄锦书一见,又低头自言自语了起来,“比我娘还难缠,这班给上的,真闹心1
……
“你刚才从哪里来的?”王隐关心地问道,“你昨晚上哪去了?”
“我昨晚上……就……”黄锦书嘟嘟囔囔地说道,“我这不……担扰厂里机器的事,日思夜想的,就心情烦闷,小喝了几瓶……几杯……喔不……一小杯……”
“机器的事早就解决了,”王隐望着林雨田和廖欢两人,尴尬地说道,“看来你是真太久没上过班了。”
“昨晚上,我就和那个财务科的老孙喝了一小杯,”黄锦书继续嘟嘟囔囔地说道,“哪曾想,那酒太烈,老孙头一下子就倒下,我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喝?”王隐说道。
“我没出糖厂大门,我以厂为家,日夜操劳,昨晚上就在老孙头的房间里,真没出门,没去赌抄…更没惹事生非。”黄锦书举起右手,作出要起誓的样子,随后又话锋一转说道,“想来,昨夜那酒一定是假酒,这些奸商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