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林雨田分析得没错,他们想要的答案就在纸飞机的两片翅膀上,祥富贸易行被盗这个旧案件,在当时也算轰动一时,被盗的是一批东三省来的人参和鹿茸,财产数额巨大,但案件并不复杂,那时,店中的伙计见了店家生意红火,得了大富贵,就想着自己也应得点小富贵,是一起典型的里应外合窃案,于是案子很快就破了,被盗的财物也悉数追回,罪犯也尽数逮到。
周正记得很清楚,当时省里的警察署为了邀功,把此案件在各种场合不停地宣讲,当时参与任务的警察绝大多数也立了功。
“我们赵副局长不就是当年立功人员之一么?”周正脑筋一转,突然记起了这件事情,“没错,他就是立功人员,然后从一个小警员提到县里当了个副队长的,几年前又来到了甘糖镇当了副局长1
“这个盛亲王,你们了解他么?”廖欢问道。
“我知道这个人,这人是满清的一个王爷,全名是纳兰索,常驻广州府,早年比较同情穷苦群体,被当时的王亲官僚视为异类。”林雨田用手托了托眼镜说道,“在文学方向也有比较高的成就,写过几本比较有影响力的书,当然了,是在小圈子里的影响力,对于小老百姓来说,肚子都没吃饱,字都不识得几个,自然没人在意。”
“是的,我读过他写的一本书,叫《华夏实录》,写得很不错,可以看出这个纳兰索对于国家和人民是很有感情的。”周正说道,“后来听说他同情当时的革命党,惹上了些麻烦事,而后,又听说革命党说他同情满清遗老遗少,又再次惹上了麻烦事,总之挺倒霉的。”
“《华夏实录》?天下竞有这么巧的事?”林雨田说道,“善退居,张世默家的书柜上,右上角,记得么?”
难道盛亲王纳兰索是?……三人面面相对,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想必这里面必定有着某种联系,但一个真心想藏于民间的王爷,根本就没有理由在自己家中显眼的位置,放置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物品。
“奇怪的是,后来革命党怎么又要为难这个纳兰索呢?”廖欢看着报纸问道。
“早先革命党在广州成立的政府,里面的人也一直在走马灯一样地换人,不同的人上台,意见自然不一样,今天很好的朋友,明天来了新大王,可能就成为敌人,”林雨田说道,“新军阀、旧军阀,都是军阀,差别不大。”
“我们可不可以这样假设?反过来想,罗意无意中发现了与盛亲王有关的人或事,而且他想达到一个目的,但以他一人之力又无法达成,于是他千辛万苦地请来秦永兴当帮手。”林雨田说道,“在罗意先联系秦永兴后,秦永兴把报纸上的这则消息,通过信件告诉了远在甘糖镇的罗意,还故意向身边的人隐瞒了行程,从广州偷偷地来到了甘糖镇……”
“那到底有没发现与盛亲王有关的事情呢?”廖欢满脸不解好奇地问道,像极了听着故事想知道结局的心急小孩子。
“肯定有1林雨田和周正几乎同时叫了出来。
“喔,周队,你先说,看看我们是不是想得一致?”林雨田喝了口茶说道。
“如果事情与盛亲王无关,那么无论是秦永兴还是罗意都不可能被害。”周正说道,“我们可以设想一下,秦永兴到了甘糖镇之后,与罗意见了面,二人发现这是个寻常的人或事,与盛亲王无关,无利可图,当然自行离去,干嘛要搞出人命案子来?”
“说得对,出了人命案子,就可以证明我们原来假设的‘伪圣人’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秦永兴与罗意并不是真正的最后得益者,杀他们的人才是最后的得利者。”林雨田说道,“我感觉有一个人很符合我们口中说的‘伪圣人’。”
“我心目中也有一个‘伪圣人’的怀疑对像,”林雨田来来回回走动着,慢慢地对周正说道,“这次还是你先说。”
廖欢根本就跟不上两人的谈话,但一听说有了谜底了,顿时也高兴了起来,他心想,只要两个说的是同一个人,那必定是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