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逃两步就被对方抓住后领。</p>
似乎是木制品掉地上的动静。</p>
不仅如此,丹府附近经脉多有破损。</p>
不管是人也好,是猴精也好,不重要。</p>
沈棠忍不住给自己捡人的本事点赞。</p>
哐当——</p>
“既来之,则安之。”</p>
“对啊,有问题吗?你难道不觉得它身上味道有些大?你不给它洗香香,它身上气味冲撞我了怎么办?让你去洗,你就去洗,废话这么多?你以为你是元良,我还能惯着你?”</p>
青年:“……”</p>
“醒来了?喝点粥吧。”</p>
沈棠欣慰道:“那就行。”</p>
他从沈棠手中接过木刷,山猪郎惬意躺在地上,时不时还要哼唧两声,享受得很。</p>
不是开玩笑,确实是捡来的。</p>
偷儿饥肠辘辘却不急着进食。</p>
一开始,他并不想过去凑热闹。</p>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有什么东西涮洗的动静,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家畜的哼唧声音。伴随着板刷时而快时而慢的节奏,他终于积攒足够力气睁开眼——因为有一只眼睛肿胀厉害,视物模糊,只能靠另外一只眼睛看东西——入眼便是一个破了洞的民宅屋顶。</p>
沈棠白天蹲不到小偷,也没黑吃黑的机会,不得已只能另想出路,打算重操旧业找点画画的活儿,或者问问酒肆这边收不收酒,她这边存货多!路过药铺的时候,耳尖听到里面在高价收购安全避孕之物,出手阔绰大方。</p>
二人走了大半条街,热闹早就散去。</p>
沈棠幽幽地道:“所以,你就认定我是北地猴精了?你怎么不喊我齐天大圣呢?”</p>
尽管褚曜从来不提他当年日子过得有多苦,沈棠也能猜到:“……念在无晦的面子上,你这位朋友我可以暂时罩着。哦,对了,你刚才是不是说他是书院的天之骄子?”</p>
青年二人:“……”</p>
难道他无意识说出了心声?</p>
沈棠道:“读心言灵是个好东西。”</p>
“有容,白日那位女郎是谁?”</p>
帮她白手起家的打工人,这不就来了么?</p>
青年很想问一问这个无晦是不是猴子,但心里有预感,他要这么问,这只北地猴精能打死自己。别说问,他想一想都不行。青年点头道:“在我眼里,子宽称得上骄子二字!”</p>
青年的意见她完全无视。</p>
沈棠哼道:【别谢我,谢元良吧。】</p>
身体被一股向后巨力拉得踉跄倒退,重重甩在地上,几块碎银从怀中散了出去。络腮胡大汉见状,眸光迸发凶光:“好一个下贱玩意儿,偷东西偷到你爷爷头上?呸,今儿不将你打死,还当老子这么多年道上白混了!”</p>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又逐渐归拢。</p>
“子宽,你终于醒了!”</p>
青年这才投去一点儿余光。</p>
“有容?你还活着?”</p>
“怎么管?给他找个大夫?你出钱?他伤得这么重,神医来了都救不活他!偷东西被抓住打死也是活该!”这些事情,老衙役见得多了。年纪小的衙役也不敢再说什么。</p>
沈棠神色复杂地问青年:【为什么?他是你的谁?值得你赌上性命求我去救他?】</p>
青年打开一看,俱是上好的药材。</p>
青年道:【至交好友!】</p>
“你可以帮我问问他!”</p>
沈棠点头:“破府极刑。”</p>
视线在青年和偷儿身上转了几个来回,啧道:【可惜来得晚了一些,他要死了。】</p>
青年言简意赅交代前因后果,其中还包括他对沈棠的一些猜测:“子宽,依你之见——”</p>
他不顾还在养伤的身体跑出来,孰料打草惊蛇,被人贼喊捉贼,要去抓那个贼的时候,被络腮胡汉子当成贼打了。其实就这么被打死了也好,却不想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p>
低声喃喃:【唉,每一个向导都有他的白月光、朱砂痣,罢了!这人我帮你救了。】</p>
有脚步往这边靠近!</p>
“此事说来话长,你好好修养,回头细细跟你说。”青年心中只剩庆幸,他跟北地猴精蹲在路边找小偷的时候,听路人说前面有热闹,有人打小偷。不曾想会看到熟人。</p>
沈棠道:【他有一个至交好友,死在他眼前了。我不止一次想,若那人能不死的话,元良的脾气肯定不会像如今这么暴躁。你的出场方式跟他有点莞莞类卿的地方,恰好你也有一个重伤濒死的至交好友,所以我肯救。】</p>
不管这人是北地猴精,还是什么犄角旮旯出来的精怪,如今只有她可以救一救子宽!</p>
沈棠道:【我可不做无本买卖。】</p>
“……你让我……给这头山猪洗澡?”</p>
剧痛让他几颗断牙混合着带血的涎水被打飞出去老远,目睹这一切的路人却无一人觉得下手过重,反而齐齐拍手称好,恨不得上去打两拳泄愤——这些偷儿可恨,不仅会偷,还会光天化日上手去强抢,昨儿便有卖菜老妇被抢劫推倒,脑袋着地,血流如注,一命呜呼!</p>
直到有人喊了一句“衙役来了”!</p>
一时间,人群作鸟兽散。</p>
青年道:“不知该说什么。”</p>
青年口中溢出长叹:“嗯。”</p>
二人对话并未收敛声量,屋内的人自然也能听到,只是他伤势过重,苏醒没多会儿又陷入混睡。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他能透过屋顶漏洞看到繁星点点,不远处生着一堆篝火。四肢传来的痛楚也不似白日那么尖锐,更多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钝痛,浑身上下虚软无力。</p>
青年没想到沈棠打这个主意。</p>
“你俩闹别扭了?”</p>
青年:“……”</p>
她这段话信息量不少,有些地方青年无法理解,例如莞莞类卿是什么,但联合上下文与当下局面,他也能理解个七七八八。简单来说就是自己沾了那个叫“元良”的光。</p>
<div class="contentadv"> 嗯,谢谢元良!</p>
他隐约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p>
“不是……”或许是沈棠救了友人,青年对她态度亲近许多,“子宽以前是书院夫子夸奖最多的学生,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潭,他未必想见到我。我俩现在还能谈什么呢?谈以前?谈现在?还是谈未来?你也是武胆武者,刚才给子宽疗伤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吧……”</p>
她灵光一闪!</p>
这事儿,她会啊。</p>
当即就跟掌柜说自己有秘方。</p>
不过这是独门秘法,概不外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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