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善道：“什么如何是好？一个孩子要十月怀胎才能瓜熟蒂落，他们愿意替祈氏添丁进口，那便让他们继续送，继续生，累得又不是咱们父女俩，只需出钱罢了。这么多孩子，总有一个资质心性都好的。日后你若不愿意成婚，便收养其中最合适的那个。即便不收养，这么多孩子也能给你养老了。”</p>
祈妙：“……关键是，怕养不起。”</p>
<div class="contentadv"> 祈善终于抬起头：“养得起，你阿父的身家厚着呢，别说一两百号吃不了几个钱的女婴，便是千号成年男丁都养得起。”</p>
祈妙：“……”</p>
府上账目一直都是她在管理。</p>
阿父除了正常进项，还有很多来路不明的收益，她一度怀疑祈善是不是真贪污了。</p>
“这事儿不用管了，为父会处理。”</p>
祈善的处理方式也很粗暴。</p>
直接挑几个“幸运儿”抓去送官。</p>
只要证明这些人不是真的穷到养不起孩子，他们的行为便构成了遗弃，康国律法是禁止这种行为的。轻则打板子，重则打了板子再吃牢饭。祈善自然让他们都享受了。</p>
谁抱着孩子遗弃善堂，谁承担主责，其他人作为从犯享受减半待遇。行刑之人手艺极好，一通板子下去，保证不伤及他们性命的同时，让他们屁股鲜血飞溅，血肉模糊。</p>
几次下来，立竿见影，跟风之人骤减。</p>
善堂收养女婴的频率恢复了正常。</p>
额……</p>
其实也没正常多少。</p>
随着祈妙医术愈发精进，出诊愈发频繁，她带回来的女婴数量也在上涨。看得康伯岁——她血缘上的亲父，名义上的表伯——都看不下去了，借着两家走动的机会，暗中告诉祈妙少收养几个。这些孩子未必都是被弃养的，还有不少是父母想推脱责任的。</p>
祈妙如今面对康年不再忐忑紧张。</p>
她只是道：“赌不起这个可能。”</p>
存着占便宜心思的父母，也不会好好善待女儿的，反正家里养得起，带回来无妨。</p>
祈妙油盐不进，康年也没法干涉。</p>
“以前怎不知你有这样的喜好……”他叹气。善良虽好，但也要用在正确的地方、值得的人身上，用错了只会拖累自身，被人攻讦误会，严重的甚至会陷入万劫不复。</p>
恰如少年早夭的真表弟祈善。</p>
“这不是喜好，我只想救人而已。”</p>
她没有在朝堂左右风云的能力，也不擅长那些，但她也有自己擅长的，她可以救下更多在鬼门关徘徊的妇人，她可以让很多婴孩免于早夭的命运。看，她也有能做的。</p>
养猫和善堂风波刚过去，各地折冲府调兵也调得差不多了，收到符契往坤州行军。</p>
这些消息并未明旨下达民间。</p>
王都凤雒仍如往昔那般热闹繁华。</p>
但也有门路比较广的，暗中关注此事，例如方衍一行人。他们来到凤雒后，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国公府，深居简出，不跟谷仁旧部明面联络，顶多私下见面聚一聚喝个酒。</p>
有个谷仁旧部曾在晁廉帐下效命，重伤被方衍捡回一条命，他一直惦记这份恩情。</p>
赶赴坤州前，与方衍二人私下小聚。</p>
战场刀剑无眼，北漠有备而来，此次见面或许就是最后一面，都忍不住喝了点酒。</p>
酒酣耳热，心思也活络几分。</p>
“方先生可有去处？”</p>
方衍摇头：“暂时没有想好。”</p>
旧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心头蔓延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叹道：“如今还观望？”</p>
说实话，有些失望。</p>
若是以前的方衍，一听到北漠要打过来，他跟先主谷公都会义不容辞抄起家伙的。</p>
方衍又摇头：“倒也不是。”</p>
旧部重燃希望，预备仔细听个一二。</p>
方衍看了眼身侧的晁廉，后者并无反对之意，他继续道：“如今国公府还缺人。侄儿没有大哥的魄力天赋，无法率兵上阵。我们兄弟又都是白身，这事儿不好解决啊。”</p>
旧部一听，道：“这有何难？”</p>
只需方先生点头，举荐上去很简单。</p>
殊不知，方衍正因如此才迟疑不定。</p>
“唉，你且听我细说——”</p>
沈棠对谷仁家眷旧部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康国开国，诸多有功重臣都混不到封爵，她却给了谷仁长子独一份的从一品国公。谷仁旧部被收编后，这些年也都是正常重用升迁。</p>
不曾因为他们原先的出身而歧视打压。</p>
截至目前，天平都很稳。</p>
但方衍晁廉三人出现，情况就不同了。</p>
他们出现前，谷仁旧部仍是一盘散沙，沈君那边怎么重用施恩都行；他们出现，旧部会天然以他们三人为核心聚拢，因为他们这伙人有天然的同盟基础。哪怕他们没结党成派的意思，架不住外界如此揣度。对于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国公府、谷仁旧部，都是伤害。</p>
方衍不得不考虑这一层。</p>
旧部闻言，也陷入了沉默。</p>
良久，他道：“那这该怎么办？方先生，你们总不能一辈子都如此，埋没自身？”</p>
或许事情没有这么复杂呢？</p>
方衍道：“这倒是不会。”</p>
指了指自己：“我准备去医署碰碰运气，若是前线开战，医署那些杏林医士肯定要助阵的，这便是我的好机会。十二弟有一身武力，入伍从小兵做起也非常容易……”</p>
不走旧部人脉，就不会牵连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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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啊，特别是家里的老人和小孩、</p>
家里皮夹克又发烧了，所幸不是甲流，就是正常的病毒感染（也不知道是不是阳），这两天反复发烧。十一个月比当初刚满月力气大得多，脾气也大了，喂药各种不配合。还耍心眼，喂进去的药含着，趁我转头喷出来，孽子啊！他以为我看不到他的围嘴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