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254：养蛊之人【二合一】</p>

谷仁勉强调整好情绪。</p>

他哑声道：“让沈郎君见笑了。”</p>

沈棠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还宽慰道：“此事涉及手足兄弟，倘若是我，恐怕也不比谷公理智。此事，谷公打算如何处置？”</p>

“不怕沈郎主笑话，谷某现下也是六神无主，没了章程……”谷仁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的“无能”，他将含着希冀的眼神落向祈善，“祈先生既知此事，可有救治十三的良方？只要十三能好，先生有求，仁必应之。”</p>

谷仁这个承诺相当重了。</p>

只要他还要名声，就不会砸自己招牌。</p>

只是——</p>

祈善哪里有什么办法？</p>

所谓的办法还是公西仇让帮忙传达的。</p>

他道：“禁杀。”</p>

但这些都是他们的猜测，并没证据。</p>

元旦快乐鸭。</p>

“大哥好端端提这晦气东西作甚？”六弟反应出乎谷仁意料，见谷仁神情惊讶，六弟问，“可是那位沈郎主过来说了什么？”</p>

祈善将话题扯了回来，稍稍活跃的气氛再次凝重：“主公认为公西仇也是蛊祸受害者？”</p>

“主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p>

六弟：“凌州邑汝的章贺啊。”</p>

这事儿直接陷入死循环了。</p>

谷仁都要急死了。</p>

不过，既然是公西仇说的——念在小伙伴是音乐境界上的灵魂知己，她姑且信了。</p>

谷仁名声太好了，结拜兄弟各个有本事，为他无偿效忠的门人客卿更是多得数不清，一旦少冲实力再晋升，又没疯症暴毙的顾虑，孝城之战结束，不知有多少人来投奔他。</p>

知道的人其实不多。</p>

谷仁迷茫：“我何时见过？”</p>

武胆武者大多被大小势力吸纳。</p>

沈棠浑不在意。</p>

少冲的疯症并不是怪病而是蛊虫作祟。</p>

祈善和褚曜的计划是准备等林风文心大成，或者再多培养几个女性文心文士、武胆武者，沈棠才不算“孤立无援”，亦或者——</p>

直到离开营帐，祈善才开口。</p>

【不难, 玛玛想想，养蛊怎么养？将一堆蛊关到一块儿，让它们互相厮杀，死到只有一条！人也一样, 谁强谁就能活下来。寄主既是被蛊虫寄生的寄体，同时也是跟蛊虫竞争的人形‘蛊虫’。杀！强到能化了那条蛊, 吞了它, 寄主就是新的‘蛊母’！】</p>

“大哥？”</p>

可沈棠带来的消息将这条路也堵死了。</p>

他问：“大哥想什么这么入神？”</p>

连康时都没告诉。</p>

可——</p>

待谷仁情绪发泄完了，沈棠这才笑着开口道：“谷公莫气, 棠并非那个意思……”</p>

六弟道：“小弟进入医署前，前一任太医令曾奉命秘密研究武国蛊祸，据闻是从庚国那边得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最后折腾出了什么，只知道某一日，太医令突然失踪……外人都道他被秘密处死了，不过小弟肯定他还活着。大哥你还见过的……”</p>

他跟六弟结识还是因为给十三求医。那时听闻附近隐居着一位小儿科圣手，便带着少冲上门，求医过程跟六弟聊得极为投缘，便生出结交朋友的心思，之后因缘巧合拜了把子。</p>

谷仁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内心还是存了几分庆幸：“祈先生，可有法子将蛊虫引出来？只要将它取出来, 十三不就能摆脱了？不管是多大代价, 只要人能活着就好！”</p>

公西仇这是在给自己树立劲敌。</p>

谷仁语气坚定：“对，多大代价！不管是财权名利还是天才地宝, 只要是仁出得起的, 都行！说来也不怕沈郎君笑话，十三不仅是谷某义弟, 更是半子, 意义不一样的。”</p>

她总觉得有些邪门了。</p>

她见谷仁脸色还未好转，话锋一转：“方才那么问, 其实是因为除了‘禁杀’这一条路, 另一条路更加艰险困难, 动辄便有功亏一篑、变为废人的可能, 总得先问清楚了……”</p>

沈棠：“顾池呢？”</p>

沈棠：“只是治标不治本。”</p>

沈棠诧异：“我误会什么？”</p>

急忙追问：“何法？”</p>

还以为武胆武者会单纯一些呢。</p>

公西仇这是在试探自己？</p>

沈棠亲手干掉公西仇，踩着他尸体上位。</p>

公西仇叹气，笑着反问：【一旦他真正成了‘蛊王’，起点便是十四等右更，数年之内，极可能突破至十六等大上造，甚至是十七等驷车庶长……如何不是心腹大患呢？】</p>

沈棠道：“公西仇专程跑这一趟，也不可能是真的闲得蛋疼。碰见我俩，究竟是巧合还是他有心为之，不好说。强者嘛，寂寞如雪，总会有普通人无法理解的高傲……”</p>

六弟环顾左右，桌案上客人位置的茶水已经冰凉，可见沈棠离去多时。</p>

祈善：“主公白日受了伤。”</p>

沈棠：“……有谁知道了？”</p>

杀是死，不杀也是死。</p>

沈棠二人回去之后，谷仁兀自沉思了许久，直到六弟许久不见人找了过来。</p>

六弟洗耳恭听状：“大哥但说无妨。”</p>

紧跟着又道：“是公西仇！”</p>

2021年再见。</p>

问还是要问清楚的。</p>

他不会阻拦沈棠做决定。</p>

越往上越少。</p>

他当然知道这事儿。</p>

他却道：【为何不是在提醒你？】</p>

谷仁惊醒：“六弟啊，你来了。”</p>

这个群体是标准的金字塔。</p>

一旦出牌，最后会打在谁身上？</p>

反正一时半会儿落不到沈棠身上。</p>

也许顾池是众人最早一个知道的。</p>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公西仇。</p>

纵情高歌、且歌且行，才是当下最常见的。</p>

公西仇笑道：【有人成功过, 不过此法也有弊端, 玛玛可要慎重考虑再告诉谷仁。】</p>

【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作甚？】</p>

沈棠：“倘若少冲小将军成为废人呢？”</p>

“倘若十三实力全废能换取他后半辈子安稳，让他不再受蛊虫疯症折磨, 只要谷某还活着一天，断不会让他受一天委屈！”</p>

公西仇倏忽正色, 凝重看着沈棠道：【一旦成功了，这个少冲会成为连我都忌惮小心的劲敌，你是给自己养一个心腹大患！如此，玛玛还想他活着吗？不如看着他死。】</p>

沈棠问：“多大代价？”</p>

可能性还很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