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203：孝城乱（四十三）【求月票】</p>
“多了好多？”</p>
褚曜和祈善几乎是同一时间动手。</p>
一人把脉一只手。</p>
沈棠不由得汗颜道：“……你们俩搞这么严肃，我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p>
“五郎浑说什么！”褚曜收回手，神色凝重，“哪有人一大清早这般诅咒自己？脉象没什么问题，文气运转也很流畅通顺，确实比先前强劲澎湃。丹府如何？文心可有异样？”</p>
文气积攒并非三五日之功。</p>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又枯燥的过程。短时间内文气储量暴增，褚曜第一反应就是沈棠走了歪路，或者付出某种代价提前透支未来的潜力，不管是哪一种都相当伤根基寿数。</p>
但——</p>
以五郎的脾性，他or她没这么干的理由和动机。褚曜没因此放下担忧，反而更担心了。</p>
祈善再三探查也未发现异象。</p>
“丹府很正常啊，文心也很正——额，不太正常——”沈棠说着说着低下头，视线看向丹府位置，在二人大惊失色中眨了眨眼，半晌才问了个严肃问题，“丹府也会长结石？”</p>
祈善不懂就问：“结石为何物？”</p>
沈棠愁得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p>
“就是某些人体器官长出来的固体块状，看着像是石块一样的东西，数量多的时候能有几十上百块。这玩意儿长在身体里头，让人疼痛、出血、感染……以当下的医疗水平，我个人感觉我基本可以告别人间了……”</p>
别人都是肾脏胆囊膀胱长结石……</p>
轮到她就成了丹府长结石？</p>
丹府也算是人体器官吗？</p>
沈棠百思不得其解。</p>
她这番话也将祈善和褚曜吓得够呛。二人冷静下来，反应各不相同。</p>
褚曜问：“人的身体怎么会长石头？”</p>
极度缺少食物的难民或许会饿疯了吃观音土吃细小碎石，但五郎就是行动的饼铺子，没可能吃那玩意儿,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p>
祈善扭头调侃褚曜。</p>
“你往膳食加石头了？”</p>
褚曜脸色刷得一下铁青：“祈元良！”</p>
一向和蔼可亲的他露出带着杀意的笑, 大有祈善再胡言乱语就给他几记言灵尝尝。</p>
沈棠一脸黑线。</p>
“……那不是石头，只是长得像是石头。”</p>
她感觉祈善在内涵自己。</p>
往膳食加石头的褚曜是缺德，那么尝不出膳食有石头还吃下去的自己是啥？缺心眼？</p>
二人一改方才的轻松，默契对视一眼。</p>
祈善道：“寻个医师来看看。”</p>
他们的医术水平只能看个头疼脑热, 面对棘手顽症只能束手无策。若真如五郎所言是丹府长了石头……啊不, 结石，需尽快将其解决。丹府文心堪比第二条性命, 不能有失！</p>
祈善一点儿不客气地找上顾池。</p>
一听是沈棠出事, 顾池痛快借人。</p>
沈棠：“……”</p>
医师鬓发斑白，一看就是非常靠谱的杏林高手, 认认真真给沈棠把脉好几回。听她说是身体长了石头, 医师问：“肋下可疼？”</p>
沈棠摇摇头。</p>
医师又问：“可有腹疼？”</p>
沈棠继续摇头。</p>
医师再问：“可有腰疼，夜间虚汗？”</p>
沈棠跟着摇了摇头。</p>
医师又跟着问好几个问题，完全没问题。</p>
他收拾药箱：“这位小郎君莫不是拿老朽取乐？你这身子骨再好不过, 脉搏强劲有力、气血旺盛充沛，并无体内生石的症状。若是担心，小郎君可以多多饮水、寻个武师习武强身、膳食少油少荤腥……”</p>
沈棠一听感觉这位医师有点儿东西。</p>
问道：“这样就能治好吗？”</p>
医师道：“说不好。”</p>
沈棠：“啊？”</p>
医师解释说道：“老朽这法子作用有限，以往那些病患大多都是疼死或者突然发了一场高热没的，体内生石位置各有不同。此前病患都是普通人，但小郎君是文心文士, 生石位置又在丹府, 老朽这才说‘说不好’。”</p>
离去之前还给沈棠开了一张药方。</p>
她瞥了一眼，扫到金钱草、茯苓、车前草、白术、泽泻、金簪草……之类的字眼, 沈棠表情肉眼可见地囧了起来——好家伙，全是利尿、治疗水肿和脾胃虚弱的……</p>
她是丹府生结石又不是尿路结石。</p>
好吧——</p>
也许丹府那玩意儿根本不是结石。</p>
褚曜二人从医师口中得知沈棠身体没问题，略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 文气增长是好事，只要不伤及根基就好。至于其他的, 一旦有不适的地方要第一时间告知他们。</p>
送走医师, 沈棠托腮思索：“直觉告诉我, 文气暴增应该跟丹府这块‘结石’有关。”</p>
祈善问她：“丹府那块结石长什么样？”</p>
若非知道沈棠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吓唬旁人, 他都要怀疑所谓“结石”子虚乌有。</p>
沈棠闭眼仔细感知。</p>
她道：“像是一只动物？”</p>
祈善追问：“动物？什么动物？”</p>
沈棠道：“四蹄的兽？像狸奴还是……”</p>
话未说完，祈善和褚曜齐齐变了脸色。</p>
“你说是四蹄兽？长得像狸奴？”</p>
沈棠不明所以：“是啊。”</p>
祈善腾地起身, 大步向外走去。</p>
没一会儿听到屋外传来共叔武的声音，他道：“祈先生慢点儿走，容在下整理仪容……”</p>
祈善将陪着侄子龚骋习剑练武的共叔武抓进屋内，反手将木门拉上, 下了言灵防止外人窥听。共叔武正打着赤膊, 上衣半脱垂至腰间, 纹理分明的肌肉沁着热腾腾的汗液。</p>
他是被祈善从练武场拉过来的。</p>
一入屋就发现气氛不对。</p>
问道：“出了何事？”</p>
沈棠耸肩摊手：“也不是大事……”</p>
祈善一听更来火。</p>
“你一个文心文士的丹府出现武胆还不是大事？半步，你给幼梨看看。”</p>
此话一出, 共叔武脸色微沉。</p>
当事人本人则是一脸懵逼。</p>
忙道：“元良的意思……那块结石是武胆？？？但你之前不是说过，不是没有同时凝练出文心武胆的例子, 但无一例外，不是早夭、痴傻就是能力尽失，成为普通人？”</p>
褚曜补充道：“是痴傻的普通人。”</p>
沈棠：“……”</p>
傻子竟是她自己吗？？？</p>
<div class="contentadv"> 共叔武当即也不敢怠慢，沈棠的天赋他看在眼里, 沈五郎还身怀国玺，还是自家侄儿的妻兄, 沈氏一门的独苗……不管是为了哪个, 沈棠都不能出事。但测验结果——</p>
沈棠丹府的确出现了武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