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136：劁猪（上）【求月票】</p>

咚咚咚！</p>

寅正前后，敲门声再次响起。</p>

褚曜开了门，便见林风端着盆热水，神情谦恭有礼，多少缓解他纠结一夜的心肝脾肺肾。他吐出一口浊气，侧身让林风进来，淡声吩咐：“门就不用关了，东西在桌子上。”</p>

虽是师徒，但也是男女。</p>

即便是私下无人也要慎独守礼。</p>

林风道：“老师晨安。”</p>

放下手中热水，帮忙拧了布巾。</p>

洗漱过后睡意散去，褚曜起身去东厨将昨夜做的食物热一热端来。林风的记性算不上过目不忘，哪怕褚曜给整理的东西不算难，背着也略显艰涩，朗声通读数遍才有大致印象。</p>

不过这不是问题，随着天地之气入体淬炼，各方面都会有长足进步，再加上林风悟性又强，</p>

褚曜初为人师，但耐心极佳，几乎将言灵启蒙内容都掰碎了，让林风一段段理解吸收。</p>

“修炼本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诵读能激发自身与天地之气的共鸣。不同的言灵、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和领悟都能对共鸣效果产生影响。为师还不了解你的情况，现下只能逐一尝试。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勤学苦练，不要去想那些偷懒耍滑的歪门捷径。”</p>

林风认真应下, 不敢怠慢。</p>

不知想到什么又低下头, 欲言又止。</p>

褚曜也是过来人，知道她想问什么东西，淡声道：“你想知道何时能凝聚文心？”</p>

林风点头：“嗯，有点好奇。”</p>

褚曜不避讳地道：“为师也很好奇。”</p>

目前已知未来首位女性文心文士——五郎不算, 性别存疑, 暂时不算他or她——褚曜自然也好奇林风与男性文心文士有什么本质区别，修炼进度、文心品阶有何不同。</p>

褚曜：“但要看天赋、努力、运气。”</p>

林风按捺不住好奇心。</p>

“老师用了多久？”</p>

褚曜不太确定地道：“六个月吧？反正不到七个月, 文心也是一次凝聚成功的……”</p>

林风暗暗记下。</p>

她不觉得自己天赋能比老师二品上中还要好, 在这个期限上折中一下，一年为期好了。</p>

殊不知, 褚曜根本就是个异类。</p>

从感悟天地之气到引气入体, 再到开拓经脉丹府以及最后一步凝聚文心，一路开绿灯。</p>

褚国三杰另外两人也是二品上中文心，可他们走完这段路也用了两年和一年十个月, 其中一个运气不太好，凝聚四次才成功。其他文心文士，时间多在两年到四年之间。</p>

六月速成堪称不可能的奇迹。</p>

诵读、抄撰、背写。</p>

初期就这三样，枯燥无聊。</p>

启蒙小童一般都没什么耐心。</p>

让他们端正地跽坐，时刻挺直腰板，凝聚心神, 反复咀嚼一段段对他们而言晦涩难懂的言灵, 了解言灵背后深层含义，尝试用言灵引动天地之气共鸣……成人都不容易做到。</p>

褚曜作为过来人, 深知循序渐进的重要性，因此刻意放低对林风的期待，结果一个时辰下来却收获了超出预期的效果。</p>

嗯, 小有惊喜。</p>

一个时辰在林风清脆诵读、求教中飞速滑过，天边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已是卯正。</p>

褚曜给林风留了两个时辰份量的课堂作业, 起身去东厨准备朝食, 几个厨娘也已经起身忙碌。师徒二人半路碰到眼底青色加重、好似一夜未眠的祈善, 各自行礼打过招呼。</p>

褚曜：“瞧元良脸色憔悴，没睡好？”</p>

祈善没好气反问：“怎么睡？”</p>

睡不着的理由有很多, 例如沈小郎君昨夜“惊魂一语”，例如林风半吊子的共鸣——要知道天地之气也是有“情绪”这种东西的，也会欣赏言灵，“情绪”随着言灵起伏而起伏。</p>

林风刚学, 闹得附近方圆两三丈的天地之气跟抽了风似的胡乱波动, 而文心文士对天地之气又敏感。做个通俗比喻, 大概是强迫音乐鉴赏家的耳朵听着刚拿琵琶，连相、品都分不清楚的新手嘈嘈切切乱弹一通。祈善这要能睡得着那真是心大。</p>

褚曜淡定：“过个三五月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