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来人【求月票】</p>

旁听的沈棠似小学生一般悄悄举手。</p>

祈善三人默默看着动作怪异的她。</p>

褚曜关心道：“五郎是哪里不舒服吗？”</p>

看到什么脏东西了？</p>

不然为何冲着无人的地方招呼？</p>

因为在这个世界，举手这个姿势更多等同于“挥手告别”而不是“老子有话要说”。</p>

沈棠后知后觉，尴尬放下右手，讪讪道：“我想说我知道怎么判断税银队伍真假。”</p>

祈善闻言心下挑了挑眉。</p>

饶有兴致：“沈小郎君请讲。”</p>

沈棠：“这个问题简单，我们要先弄清楚一些情报——这批税银共有多少铜钱、多少银块、多少金块？它们加起来重量有多少？又需要多少车马装运？同等大小的金银铜，轻重不一。也不需要具体数目，大致估算一下再看车轮吃重、马匹速度，真假假一清二楚。”</p>

即使假队伍填装沙石，重量也是破绽。</p>

一个时辰后。</p>

“怎么就你一只？祈元良呢？”沈棠弯腰将素商抱起来。祈善前两天腻腻乎乎，走到哪里都揣着这只“冲喜”聘来的“新妇”，这会儿舍得将它一只猫丢在这儿？也不怕乱跑跑丢了。</p>

沈棠午觉醒来, 发现门口趴着落单的小朋友。素商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它自己的尾巴，时不时还伸爪去扒拉两下，抓不到尾巴就继续盯着，等待下个出手时机，若抓到便吓得凄厉喵呜一声，原地蹦起，全身猫毛炸开。</p>

“你不了解四宝郡郡守。”提起仇家，祈善不屑地笑了笑，轻蔑道，“此人生性好强, 最无法容忍的便是输。为了讨好郑乔也为了彰显功绩, 缴纳的税银只会比往年多不会少。我与沈小郎君一路行至四宝郡，沿路听说了许多闻所未闻的税种, 全是私下增设的。”</p>

“不需要看账册，只需翻找往年县志，我们便能知道丰年收成、荒年收成，再对比前三年的情况。至于其他税目，也取个大概数字，只不过……”</p>

褚曜咳嗽两声将歪掉的话题拉了回来, 希望这俩能记得，他们这是严肃正经的“劫税银探讨会”，而不是唠嗑闲谈。他道：“有了章程便只剩下部署, 我们在何处埋伏布阵？”</p>

没了玩的目标，素商抬头看着祈善。</p>

他正准备回房间取点小鱼干。</p>

待到彻底结束, 日头已经高悬头顶。</p>

在沈棠怀中也不安分地扭动。</p>

“你也觉得沈小郎君可以？”</p>

不止祈善不在, 褚曜也不在。</p>

百无聊赖，她又出门摆摊卖酒。</p>

口中喵喵呜呜地叫, 似乎在控诉他。</p>

沈棠不了解，看了也没什么感觉，倒是褚曜和共叔武各有反应。褚曜眼底滑过一丝讥诮，而共叔武看了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p>

她道：“有吗？”</p>

好半天也没生意上门。</p>

沈棠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p>

看着沈棠步伐轻快的背影, 祈善不知何故长叹, 逗弄躺在他怀中露出肚皮，伸展全身的素商, 喃喃：“希望这次能如愿以偿。”</p>

他说的时候，祈善已经开始计算什么。</p>

长凳一字排开十几个圆肚酒坛，双手交叉抱着脖子，翘着二郎腿，头戴遮阳斗笠, 上身往后一仰，靠着临近摊主的木推车——那位摊主收了她的钱，也不介意被靠这么一下。</p>

也幸好沈小郎君年纪还小。</p>

但——</p>

素商找到新玩具，扒拉着他的衣袖想往上爬, 那勤恳努力的背影甚是眼熟, 让祈善微微抿直上扬的嘴角。半晌, 一声轻叹消散空中。</p>

咚！</p>

一支羽箭带着一纸书信深插木柱。</p>

若是年纪再大一些, 好家伙，这得招惹多少桃花债，风流事迹怕是能铺满一路。</p>

哐当一声，她单手将“酒”字牌插入泥地。</p>

“有。”</p>

玩得不亦乐乎。</p>

沈棠：“……你这话听着也太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