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不愿意,但也不敢强辩。
她期期艾艾地道:“郡主明鉴,自古以来当家主母惩戒庶小姐乃是常理,就算我做得过头了些,那我赔个礼道个歉便是了,让我跪她,万万不能。”
张嬷嬷也随声附和,直言此事不妥。
独孤倾儿点点头,李夫人这话确实在理。
李月蝉本以为独孤倾儿会替自己做主,不想转眼独孤倾儿就被李夫人一番话说动了。李月蝉心下失望的同时,也不免为自己日后担忧。
今日她已然表现出对李夫人的恨意,李夫人断不能容自己。
之前便那般对付自己,今日独孤倾儿一走,她必定危险至极,甚至……送命。
正在李月蝉心里暗暗琢磨往后怎么办的时候,独孤倾儿开口了。
只听得独孤倾儿不急不徐地道:“李夫人说得不错,当家主母跪庶女确实不妥,谁让庶女的地位低呢。”独孤倾儿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危险地凝视着李夫人,似一只猛兽般朝着李夫人亮出了獠牙,“但李三小姐可不是普通的庶小姐,她是本郡主的好友、手帕交,你得罪她便是得罪本郡主。”
“本郡主之前便说过,谁若是胆敢伤了她,就别怪本郡主不给对方留颜面。”
说罢,独孤倾儿再度坐直身体,冷漠地睨着李夫人,寒声道:“依本郡主瞧,三小姐到底仁慈了些,当让李夫人跪在院子中确实不合适,玉哥儿,去,取一盏滚烫的茶水来,让李夫人捧好了,跪在院子城的鹅卵石上。”
李夫人闻言脸色顿时一青。
这鹅卵石可不比平地,平地上跪着捧一碗滚烫的茶水尚且难捱,还要跪在鹅卵石上,那可不得要她的命?
李夫人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
“再敢废话,让你跪到明日这个时候。”独孤倾儿道。
李夫人吓得脖子一缩,什么也顾不得了,连连摇头说没有,然后老老实实地去到院子里,捧着茶水跪着。
张嬷嬷一见李夫人都受了罚,她大气不敢出,只想着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人求独孤倾儿没有看到自己。
独孤倾儿早便注意她了。
李夫人到底是李侍郎的正室,她可以替李月蝉出些气,稍事惩戒,但不能太过。一来她无缘无故跑到旁的大臣家里惩戒对方的正室本就不合适,二来便是替李月蝉考虑。
但张嬷嬷就必顾及了。
“张嬷嬷,听说你这一张巧嘴甚是能言善道?”独孤倾儿上下打量着张嬷嬷。
张嬷嬷吓得冷汗长流,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
独孤倾儿冷哼一声:“求饶就不必了,似你这等蛊惑主子陷害小姐的东西,若是留着必是个祸害。往后万一撺掇你家夫人做下什么不得了的事,岂非连累了李大人一世的好名声?今日本郡主便越俎代庖一回,替李大人清理了你这等害虫。”
“来人,将这个老东西绑了,叫来人牙子发卖1
张嬷嬷闻言要将自己卖了,顿时大急,哭得涕泗横流,头发都磕散了:“郡主饶了我吧,求求郡主不要卖老奴,老奴往后必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敢撺掇夫人害三小姐了。”
独孤倾儿懒得听她吵吵,一挥手,立刻有人上前拿出手帕堵住张嬷嬷的嘴,押住张嬷嬷往外拖。
张嬷嬷双拳难敌四手,眨眼的功夫便被拖了出去。
处理完两人,独孤倾儿转头看向半躺在床上,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李月蝉。
“别怕,往后本郡主罩着你。”独孤倾儿一改方才的严肃面容,朝着李月蝉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