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妗姐姐定是听说我来了府上便赶着来见我吧!我偷了个由头说服母亲出府来找你刺绣哩。”
宋兮秋转身将手里的鱼食递给了旁边候着的若喜,若喜忙不迭地接过。
李言妗立马开怀大笑,“原是我俩都寻了同一个由头,倒真有缘,不知妹妹想学些什么绣法?姐姐愿意倾囊相授。”
李言妗走进亭子里,在圆形石桌旁寻着一石凳坐下,微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她。
宋兮秋瞧着眼前许久不见的友人,不由得任心中思绪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不显。
“妗姐姐,今日来此不为学刺绣,只盼能与姐姐聊些女儿家的心里话,你看可好?”她缓缓道。
“自是可以,呆在房中总有些闷,不如我带你到府中四处转转。”李言妗爽快答道。
“好极,谢姐姐。”
“你我还说那客套话做甚。”
宋兮秋看李言妗起身向前款款走着,随后也跟上前。
两人并肩走着,李言妗向她诉说着近几日城内发生的趣事,她听得认真,说到着实有趣的事时两人总会默契的相视而笑。
宋兮秋看着李言妗娇俏的容颜,脑海里不由得划过上一世她凄苦的模样,她记得,前世李言妗所嫁非良人,皆因她喜欢的人似是不喜欢她,她与他赌气之下随意寻了个人嫁了,后来从外面的闲言碎语中听到了她遭人迫害的消息。
待宋兮秋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直到她离世后才从她的丫环那听说了她悲惨的遭遇。
原是李言妗所嫁之人是个表面君子,实则吃喝嫖赌样样皆通,不将自己的妻室放在眼里的人,娶她只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
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对自己的妻子极其宠溺,背地里却时常打骂身无缚鸡之力的她,她几次三番想要逃离掌控,奈何行动不便,一有动静便会被发现。
也是直到后来她娘家人发现了不对劲,才将她从恶人手中救了出来,可是为时已晚,她早已被糟蹋的不成样,几次想要自尽都被人及时发现,有一段日子竟是不哭不闹的呆在府里,只是像失了魂般,而后整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终是香消玉殒。
宋兮秋忽的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兮秋妹妹,回神了。”
她才将将清醒从往事中脱离出来,看着眼前待她极好的人,她的眼中透露出异常的坚定,她定要护好妗姐姐,不让前世的事情发生,如今她先要找到妗姐姐喜欢的人,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
于是,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脱口而出,“妗姐姐,你可有喜欢的人?”
李言妗一听这话,直接蒙在了原地,缓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慢慢羞红了脸,眼神有了些许闪躲,甚至不敢直视她。
“你问这做甚?”她娇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