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是果，也难说的清。</p>

“什么渡不渡的，你这和尚说话文绉绉的，如今事了，本王该回去了，乌烟瘴气的，再待下去，本王都要被污染了……”</p>

灵感大王大大咧咧道，起身拍了拍手，地方瞧着干净，可待在这，他觉得自己要脏了。</p>

“本王去也！”</p>

话罢，灵感大王便化成妖风，纵身离去。</p>

李虎瞧着离去的灵感大王，神色复杂，想说些什么劝劝玄奘，可他一个大老粗，哪里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p>

想了半天，只能叹一声气，坐在一旁耷拉着肩膀。</p>

道理玄奘懂的比他多，玄奘都不明白，没办法理清楚的事，他就更不行了。</p>

半晌，玄奘回了堂中，见僮仆在清扫之前的血迹，眸光又是微暗。</p>

那狐妖与他无冤无仇，他却因此要了对方的性命，说起来，他这个慈悲为怀的出家人，是否真的慈悲？</p>

怕是不见得。</p>

八戒不曾拦着那些僧众，任其向那些达官显贵，皇城贵人复仇，他却拦了妖精，他连自己徒弟都比不上。</p>

经文心中念，心海不复平，这心关难过。</p>

“长老，搭救之恩，老朽感激不尽，这点心意，敬请笑纳！”</p>

老者瞧见苦皱眉头的玄奘，给下人使个眼神，不多时，僮仆已经是拿了一盘银两过来。</p>

份量十足，八戒瞧了，想着这老头倒算仁义。</p>

“我们是山野小民，这心里总怀着私心，不像长老这般心有慈悲，如今又惊闻噩耗，这庄子上的人有不周到之处。</p>

还请长老海涵，莫要计较，小老儿替他们赔个不是！”</p>

老者说罢，便向玄奘深深一拜。</p>

都是精于世故的人，如何看不出来，这唐朝来的长老，对此地乡民的举动，有些失望。</p>

他们也确实做得有些过了。</p>

“不敢，贫僧只是一出家人，没资格对旁人的行事指手画脚，是对是错，是非因果，本就是自己造，自己受！”</p>

玄奘合掌还礼道。</p>

是拿起是放下，如何选择，本就由心，他一个过路的和尚，如何能替他们选择。</p>

就是今日站出去，劝他们放下，看开，望他们明悟，有用吗？</p>

恐怕他前脚刚走，就会有人说他假仁假义假慈悲……</p>

渡人，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开悟的。</p>

“如今事了，贫僧也该离开了，只是走之前，尚有几句或该说，或不该说的话，请老施主一听！”</p>

玄奘对那银两无动于衷，钱财固然重要，可他一出家人，对钱财的执念没那么深。</p>

说话间，猪八戒却是拿了里面的碎银几块，而后抛出，给悟尘，李虎，吴季各一块，自己拿了一块。</p>

便算报酬，光是吃那几顿饭，可不值得自己费这力气。</p>

当然，也没多拿。</p>

“若老施主信贫僧几分，日后但逢灾害，或有妖魔生祸，不妨去试试那块无事牌，另外，望老施主心怀善念……</p>

行事也该三思而后行，人活一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生死，不一定是最重要的！”</p>

玄奘说罢，再次向那老者还礼。</p>

也不等老者回应，便转身离去。</p>

妖魔所行，村民所为，事情不一定错了，但一定没那么对。</p>

而与妖魔形成约定，年年向妖魔献上童男童女之事，陈家庄的人，一定错了，人不是不能有私心……</p>

可若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这样的人，如何向善。</p>

他玄奘，不敢渡，不能渡，不可渡！</p>

“贫僧言尽于此，告辞！”</p>

玄奘走出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这颇为富裕的宅门，吃喝不愁，银两丰足，人心却是这般，吃好喝好有何用处。</p>

难与本心相合，不是他所求。</p>

“老头，好自为之吧！”</p>

猪八戒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提了钉耙与行李，缓步走向门外。</p>

他们替老者一家免了灾，让两个孩童得以保全，只是这是福是祸，尚且未知。</p>

呆呆傻傻，未必是祸，躲的一灾，未必是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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