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嵊接了令，与永乐公主赫连雅一同带草药粮草等，赶往天兴城救疫。</p>

几十里之外的金陵，恩科考试已经落幕。</p>

赫连玉终于被拘在院里，按头读书。</p>

“我不服！”</p>

赫连玉单手叉腰踩在书桌上，手里举着一本书，赤眉白目朝谢让尘嚷嚷：“你说了恩科之后让我出去逛，你说话不算数！我不服！”</p>

谢让尘坐在几米之外的圈椅上，暗金云纹玄色锦衣衬他肤白胜雪，垂眸把玩着两个飞镖，莫名邪气。</p>

“默写完关邕的文章，自会放你出去。”</p>

“我不要！”</p>

“我才几岁！你揠苗助长！我不服！”</p>

赫连玉将鞋子踢出去，哼哼唧唧耍赖求饶：“关邕的文章有一万多个字，我就是背不完嘛。”</p>

“慢慢背，自然背的完。”</p>

谢让尘抬头，手指微弹，两个飞镖凌厉射出，没入门框三寸。</p>

“背。”</p>

“我不——”</p>

谢让尘目光落到她脸上，锐利压迫，如同万丈雪山，冰层之下仍是冰层：“背。”</p>

赫连玉咬牙，从桌上爬下椅子，又蛄蛹着站到地上，如同一只小豹子，迅猛撞到谢让尘身上。</p>

“我不！”</p>

谢让尘微凉的指尖落在她脑门上，游走在她乌亮的发丝，低声威胁：“今夜要头悬梁？”</p>

赫连玉黑目圆瞪，吭哧吭哧往谢让尘身上爬。</p>

谢让尘双手撑在圈椅上，瑰丽唇瓣染三分春色，吐出如十月秋意：“下去。”</p>

“我不要！”</p>

赫连玉踩在谢让尘腿上，亲昵搂住他的脖子，唉声叹气“教诲”：“师尊，你不能揠苗助长，知道吗？你要听话！你只有我一个徒弟，你不听我的话，还要听谁的话？”</p>

谢让尘：“……”</p>

“师尊，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虽然你教的水平一般，但我绝不会抛弃你！”</p>

“而且呀，我不用考状元，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别人说你教得不好！”</p>

“师尊，你要相信，只要看得开，没有什么坎儿过不去！”</p>

“虽然我会让你在教书这一行当里颜面扫地，但我能让你——”</p>

赫连玉卡壳，迎着谢让尘不达眼底的笑，她小身子一抖，尴尬踩踩谢让尘的腿。</p>

谢让尘扶住她的后腰，免得她摔下去：“没话说了？下去背书。”</p>

赫连玉又用了些力气，气鼓鼓，尽是不情愿：“我不想背，他写的全是之乎者也，我不喜欢！我不要背！呜呜……”</p>

谢让尘指尖点到茶杯，往她眼下滴两下，拟作泪珠：“泪珠也没有，哭个什么劲儿。”</p>

赫连玉脸蛋微红，往谢让尘怀里埋头，瓮声瓮气，实在可怜：“师尊……”</p>

“罢了，不愿背书便歇歇，总归不差这一两篇。”</p>

“师尊好好嗷~”</p>

谢让尘垂落眼睑，怀中的小人儿一拱一拱，如小兽一般，温乎可人，有股子甜腻糕点味儿，又娇又嚣张，不心软又能怎样？</p>

“去练两个时辰鞭子。”</p>

赫连玉小身板一僵，瞬间后悔夸他夸早了。</p>

“师尊~”</p>

赫连玉干脆爬起来，捧着他的脸，冲他摇头晃脑：“哇哦~谁家师尊这么漂亮哇~是不是菩萨下凡呐？瞧这眼睛！像湖水！瞧这鼻子！像高山！瞧这脸蛋！像——”</p>

想砸两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