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取出一罐药膏，往赫连嵊眼周涂，赫连嵊被凉的躲避。</p>

“别乱动！若是不早些养好，上了朝，父皇问罪，孤看你如何应对！皇贵妃也少不了唠叨你。”</p>

赫连嵊撇嘴：“若是昭阳在，母妃哪有时间搭理我，也不可能找机会逼迫怡君，昭阳什么时候回京？”</p>

“你护不住自个儿的女人，还是别沾昭阳了，她可不想替你顶个莫名其妙的罪名。”太子嘴毒。</p>

赫连嵊唉声：“大哥，你还没说方才什么得到得不到。”</p>

太子垂睫，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晦暗。</p>

“阿里娅很美好，她形容昳丽，性子直率。”</p>

“初见，她就敢带咱们兄弟几个去戏园子偷穿戏服，结果，咱们被赶鸭子上架，登台唱了一出。”</p>

赫连嵊面色复杂：“如果不是唱戏给父皇和各国来访使臣看，我可能会高兴些。”</p>

太子哑笑，“当时年少，又受规矩束缚，当真是爱极了她的出格和胡闹。”</p>

“如今不爱吗？”赫连嵊双眸极亮，“听昭阳说，阿里娅和那位良娣，都敢对大哥冷言冷语，昭阳还说你喜欢受虐，晚上可能被被抽小鞭子。”</p>

太子笑意微深：“昭阳说的？”</p>

赫连嵊打了个哆嗦，嘴边秃噜出一段话，“就……给了她一千两银子，她就说了，她还说四弟不讲究，脱了衣裳乱丢。”</p>

“你倒是爱听这些个八卦逸闻。”太子手下加重了力气，“天兴城的事，孤会向父皇举荐你，将你那些个气力分些给朝廷百姓，也不至于哭瞎了眼。”</p>

太子说罢，便收回了手，将药膏塞到赫连嵊掌心。</p>

赫连嵊垂首，一条腿磕跪在地：“臣弟谨遵教诲。”</p>

“天兴城离金陵近，你若是处理完天兴城的事，兴许能与昭阳玩几日，记得督促她读书。整日盯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成何体统！”</p>

赫连嵊小声试探，“大哥，你真喜欢被抽鞭子？”</p>

“不若孤领你去府里找找？让崔怀抓了孤府里的女人，你再拷问一番？”太子横眉，温和皮囊下渗着一股子寒气。</p>

赫连嵊忙摇头，匆匆起身，“房中温着酒，皇兄请，请！”</p>

上阳楼，西楼。</p>

“独孤姑娘，可是看够了？”</p>

韩行之捻着一杯酒，慵懒靠在软塌上，身旁的徐伶为他捏着腿，好不快哉。</p>

独孤怡君仍是一身红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短剑，站在窗边，面无表情。</p>

闻言，她转过身，望向韩行之，以及他身边的徐伶。</p>

“看够了。”</p>

“独孤姑娘何时离京？”</p>

韩行之没有客套，灌酒入喉，辛辣醇香，他惬意眯眸。</p>

“乔折已经同我讲过你的意思，我们朋友一场，你躲了皇子府的后宅囚牢，我替你高兴，这张一万两的银票你务必拿着。”</p>

“不必。”独孤怡君扯凳坐下，“江湖之大，我不会饿到自己。”</p>

“不是这个原因。”韩行之幽眸盯着独孤怡君，“我是劝你做好最坏的打算，你可能离不了京。你以为沾惹了皇子，能利落脱身？若真遭遇了刺杀，这一万两兴许能保你一命。”</p>

“也就是说，我不离京，才安全？”独孤怡君深呼一口浊气，英气十足的脸庞，越发冷硬，“早知今日，我定不沾他赫连嵊一寸！”</p>

“我不走了！”</p>

韩行之惊得抖落杯中酒，“不走了？”</p>

徐伶垂眸，跪坐在他身侧，为他整理湿漉漉的衣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