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了沈音一眼,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p>
“我……”</p>
沈音被慕清羽直勾勾的眼睛盯得心里愈发难受。</p>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语速极快道:“对不起,上次的事是我错了。”</p>
慕清羽怔愣了一瞬,唇角不自觉往上扬,又怕太明显,忙抿了抿唇,“哦。”</p>
“哦?”</p>
这是什么回答?</p>
沈音犹疑不定地搅着手指,垂着眼帘,像个小姑娘似的尴尬又不知道再说什么。</p>
可事实上,她本来就是个姑娘家。</p>
慕清羽也没想过她会这么郑重地跟自己道歉,一时无言。</p>
不过很快他就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道:“这件事我也有错,早知道你那么容易被人骗,我就亲自请你吃酒好了,也不会让你着了那些小人的道。”</p>
听了这话,更令沈音无地自容,“你就别再嘲笑我了。”</p>
慕清羽正了正脸色,道:“我没有嘲笑你,认真的。”</p>
点点日光顺着层层红叶倾泻而下,斑驳光影映射着少年俊朗的五官。</p>
明明跟平常一样,却又不太一样,连带着她的心忽然砰砰跳了下。</p>
沈音下意识认为,自己的心出毛病了,没事跳得那么欢快,令她耳膜发胀,耳根发烫。</p>
慕清羽见她沉默不语,靠近了些,道:“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p>
沈音惊疑,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眼眸快速转动着,掩饰道:“有吗?可能天太热了。”</p>
慕清羽看她窘迫的模样,压着唇角,看破不说破,“以后想吃酒,尽管来找我。”</p>
他说着也没管沈音是什么反应,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前走,语气淡定道:“快走吧,不然夭夭该等急了。”</p>
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唇角的笑止不住上扬。</p>
沈音呆呆顺着被牵住的手往上看去。</p>
宽阔的背影映入眼帘,她没有挣开,垂眸轻轻一笑。</p>
慕鸾与银心从另一条小路往寺庙的方向而去。</p>
只是越是走近,慕鸾越是觉得这条路熟悉。</p>
“我们是不是来过这儿?”慕鸾驻足遥望远方。</p>
银心闻言,四下张望了几眼,随即眸光一亮,道:“小姐,这不就是去年年末的时候,去华光寺的路嘛!”</p>
慕鸾恍然想起。</p>
当时这片天地还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p>
如今才知道,这漫山遍野多数都长着高大挺拔的枫树。</p>
红绿叶相间,在枝头摇曳生姿,仿佛诉说着生命的轮回。</p>
拐过小径,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便是寺门上“华光寺”三个大字。</p>
台阶前有沙弥在洒扫枯枝落叶。</p>
此时寺门前并不像年前那么空寂萧索。</p>
上山祭拜祈福还愿的人络绎不绝。</p>
慕鸾拾阶而上,随着人流走入寺院之中。</p>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从她出现,一名洒扫的沙弥,锐利的眼睛便紧锁在她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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