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p>
风抚过,枯叶簌簌,又有叶落。</p>
“我知晓了。”</p>
黄崇又寒暄几句,咬咬牙提前为张遵开脱:“张将军,呃,他。。。”</p>
李衍转过头去,只见张遵一袭白袍随风飘摆,面似温玉,薄眉凤目,腰间别一无鞘宝剑,寒光逼人,身后背一丈八矛,红缨极红,不知染了多少血。</p>
也就是李衍还知道他的张飞的孙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位常山赵子龙的后代。</p>
“他讲话颇潦,不善言辞,所以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看在他冲阵勇猛的份上,不要计较。”</p>
。。。</p>
路上一马平川,大军到达江油。</p>
“此处便是江油了。”</p>
一条小河流经关镇,水质浑浊,人们在此处洗衣做饭,产生的污水顺着河流远去。</p>
河流两岸是几亩农田和十几间草屋,再远点有兵将们住的石屋。</p>
城墙低矮,是用黄土和稻草混合修建的,三三两两的人,撒着稻谷壳喂鸡,没有稻谷壳的也撒一些糊状的食物,鸡屎味,黄土味,这些便是这个重要关镇的有的东西了。</p>
拦在大军前的守关大将马邈拖家带口,一家人皆身着布衣,身后的士兵也是骨瘦如柴,面色枯黄,马邈满脸胡茬,呲着个大牙。</p>
“来,来,来者何人!谁,谁是头?”</p>
不等李衍作答,张遵翻身下马,腰间无鞘宝剑突然就曲折着向马邈刺去,剑光如大河折波,马邈被吓了一跳,随后他怒眉倒竖,长满了毛的大手够着了腰间双斧。</p>
火光在空中爆闪,马邈噔噔蹬地退出四五步,挡开了第一剑。</p>
那剑回到轨道上,不动似泰山,直取对方脖颈。</p>
鸡飞狗跳,污泥横飞,马邈一斧如流星般砍出,挡开了第二剑,但第三剑没有一点缓冲便加速冲而来,他大吼一声,双板斧狠狠一夹!</p>
他进他退,农田的麦子被压得倒伏下来,马邈一只腿踩进了泥田里,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汗流不止。</p>
是剑尖先板斧一步,抵在了马邈的咽喉之上,只要再进几寸,就能取下人头。</p>
出乎人意料的是,李衍并没有喊停,众人只等到了黄崇的一声爆喝。</p>
“江油重镇,此处应至少有三校兵力,应常驻五校兵力,你这几个残兵败将能当五千人使乎?!若是有敌来犯,丢了阵地,你马邈如何能对得起先帝在天之灵!”</p>
马邈嘴唇哆嗦着,竟是一句话也辩解不出来,还是他的夫人跪到马下,哭道:</p>
“是涪城卫将军诸葛瞻调走了所有兵力,他言江油难防,涪城更重,江油兵力空虚,实非马邈之罪,还请几位将军明察开恩!”</p>
众将闻言皆是一惊,神色微妙,卫将军诸葛瞻,就是那位诸葛孔明的儿子,他要做事的话,无论是朝廷之上,还是军队当中,还真没几个敢不从的。</p>
陈通一拉马绳,就要策马而去,他道:“吾去将江油之兵要回来。”</p>
黄崇和李衍同时脸色一变,江油被抽空,再想到隔墙有耳的事情,很难让人不多想。</p>
“不,罢了,此刻才再动兵,反倒打草惊蛇。”</p>
李衍说完扔出半枚虎符:“吾乃游龙将军李衍,同三位将军,来伏击魏军。”</p>
“伏,伏,伏,击?”</p>
“对,伏击。”</p>
张遵抽回了剑,马邈憋红了脸,将完整的虎符交给了李衍。</p>
李衍点点头,说:“马将军熟悉此处地形,烦请辅佐诸位将军布局。”</p>
“好,好的。”</p>
“黄尚书,此处便交由你了。”</p>
黄崇拱手,领人安顿去了。</p>
李衍下马,极目远眺,一轮火红大日就要落下,在大日之下,有几个不协调的黑点,慢慢朝着江油摸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