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原因,难道你猜测不出来吗。”崔氏叹气道:“本家兄弟没见,他们却来了,京城水深,又逢多事之秋,他们便要过来凑这个热闹,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读书多了,脑子自然有些顽固不化,好吃好喝招待他们就行了,其他事情,千万不要理会。”崔焙说道,露出类似讥讽。嘲笑的表情。
“我自然明白,现在就是怕你姐夫,脾性太耿直了了,给他们撺掇下,耐不住情面,妄自出头,那就麻烦了。”崔氏担忧道
“呵呵,那就要看阿姐的手段了,想瘩你说话了,姐夫不敢不听。”崔焙笑嘻嘻道,看似没个正形,心思却没有那么简单。
“多舌。”嗔斥了句,崔氏继续说道:“其实依我来看,朝廷修撰什么正义,就让他们修好了,与我们有何干象。”
“的确没有什么关系。”崔焙赞同道,他比较务实,绝对不会为了什么虚无飘渺的道统,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寻花问柳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自找麻烦。
“算了,他们自然也有他们的计较,我也懒得理会。”崔氏淡声道:“不过,我们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可不希望别人破坏,要做什么事情,他们自己出头就行了,不要扯上我们就成。”
“天下太平多好,没事出什么头,真是自寻烦恼。”崔焙嘀咕几句,‘哨然笑道:“阿姐,你好像很看好韩瑞哦,居然真的舍得把宝贝儿女嫁出去。”
崔氏傲然说道:“卢氏能把文儿嫁给县令之子,裴氏也是如此,将女儿许给了乡间地主,我为何不敢。”
“当年的县令之子,而今已经贵为宰相,乡下地主也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知道崔氏说的是房玄龄与程咬金,崔焙微笑说道:“所以大家都十分佩服,卢。裴两位老爷子的眼力,津津乐道他们薯眼识英才的故事,相比之下,阿姐就……差多了。”
崔氏也不生气,反问道:“怎么说?”
“以韩瑞如今的名气,出人头地并不困难,况且他与太子交情非比寻常,期间若无差错,数十年之后,必为相卿,说不定本家还要他帮忙照拂,由此可以看出,阿姐谈不上慧眼识珠,只能说是当机立断而已。”崔焙笑道:“我更加佩服的是姐夫,在韩瑞尚未声名鹊起之时,就把婚事给定下来了,让别家干瞪眼,无可奈何。”
崔氏轻笑,摇头说道:“运气而已。”
“真的只是运气,那么姐夫当年是怎样……”崔焙立即止声,本来想调笑崔氏几句,但是见到她瞥来的目光,为安全着想,还是尽早闭嘴为妙。
“几十年后的事情,谁能料得准,这样猜测,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崔氏轻叹道:“说到底还是约儿自己喜欢,我有什么办法,她性子烈,真不同意了,跟人跑了怎么办。”
“与阿姐当年差不多。”崔焙微笑,终于忍耐不住,调戏了句,拔腿就跑了。
嗔怪之色渐消,崔氏低声自语道:“韩瑞不好,难道嫁进世家高门呀,终日勾心斗角,同房主脉,嫡系旁支,堂兄堂弟,甚至本家兄弟,有的时候也不能尽信,这样的日子,约儿怎么承受得篆…”
这个时候,韩瑞与郑淖约走了,郑仁基送别之后,返回厅中,迎面而来的却是质问之声。
“郑氏嫡子,何以嫁予平头百姓。”
“小小布衣小子,怕是不能高攀荥阳郑氏。”
“……匆忙决定,有欠思虑埃”
有个外人在,顾及风度,没有开口,在他们眼中,韩瑞自然是外人,现在外人走了,憋了满肚子的话,终于倾泄而出,或直接质问,或旁敲侧击,或语重心长,异口同声,就是表示对这门亲事的不满,仿佛他们才是郑淖约的父母。
果然来了,郑仁基心中睹道,神态自若,从容说道:“诸位,请听我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