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人家跟您说正经的呢!”张小敏假装嗔怒的瞪了陈安邦一眼。</p>
“哦,您说。”陈安邦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p>
“陈老师,我是这样想的,您看现在二十中学这边工地也不是太忙了,王亮那边的委托也算是基本完成了,您看您要是方便的话帮我把作品完成一下,要是这两个月之内能够发行的话,说不定可以用新作品上服装节的舞台。”涉及到自己能否登上服装节舞台,张小敏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只要拿到作品立马发动家里的资源,起码首先在东北地区的电台把作品支楞起来,这个时期听广播的人数不少,只要有流行度她就可以运作上服装节。</p>
“这么看来张老师对于登上服装节舞台是势在必行啊!”陈安邦饶有趣味的看了张小敏一眼说了这么一句话。</p>
“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家里有点关系,如果正常的话会以团体的方式登上服装节舞台,但是如果我自己有代表作的话,那么家里的关系能够帮我运作到更好的位置,合唱或者独唱也不是没有可能,关键还要看作品硬不硬。”对于陈安邦这样的外地人,说实在的张小敏是有一些天然优越感的,怎么说呢,就像后世的华夏国人看待非洲朋友一样,再怎么平易近人,大家看待非洲朋友都有一种天朝上国的优越感,这种东西是骨子里的,哪怕社交礼仪让人礼貌的掩饰都会多多少少流露一些出来的。</p>
登上服装节舞台,陈安邦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重生回来已经快两个月了,事业上却并没有太多的发展,除了对这个时代有一些不适应之外,地位上的落差还是让陈安邦有些手足无措。</p>
重生之前陈安邦已经在滨城打拼了二十多年,可以算是半个土着,后来虽然落魄了,但是有些关系还在,只要发动主观能动性,想要办什么事情还是有路子的,不要说什么办事靠流程,华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选人用人都是熟悉的人里面挑能耐的,能耐的人里面挑熟悉的,没有人脉办事和托人办事效率不可相提并论。</p>
如果自己也能够登上服装节舞台,那么对于自己在滨城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帮助,起码去一些单位不办事不会出现门难进脸难看的现象了,而且如果自己的生意向周边扩展也会减少许多阻力,而这一切能不能成行就要靠对面的这位女郎了。</p>
“张小姐,如果我这个月给你作品,那么我们的作品下个月能不能够发行?你给我一个实在的答复,还有如果我的作品传唱度够高的话,能不能帮忙运作上服装节的舞台?”陈安邦盯着张小敏的眼睛,用虽然低沉但清晰的话语询问道。</p>
张小敏转头看了一下店里,今天是周六店里顾客并不多,再加上后厨里爆锅和烹炸食物的声音所以没人在意二人的交谈,“发行这方面我想想办法应该可以,不过这样可能也需要您出点费用,毕竟打点人情什么的都要花钱,出版号之类的关节都需要走动,至于能不能上服装节舞台我不敢给保证,不过我想如果您的《小芳》在本地火了的话,那么本地的组委会知道您的存在,十有八九会邀请您参加,毕竟您这样也算是本地歌手,而且费用也比从外地邀请要实在。”</p>
对于参加服装节晚会来说,重要的是参加者的知名度提升,至于费用陈安邦估计不会比参加春晚高多少,毕竟陈安邦这种本地歌手,邀请费过高反而不一定是好事,听张小敏说了大概的事情,陈安邦点头答应了,看张小敏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安邦问她是不是很好奇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想参加服装节晚会?</p>
张小敏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点了点头说道:“虽然不知道您突然之间的想法是什么,不过我想您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如果您觉得方便就说出来听一听,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只要您按照约定创作出我要的作品,我这边就会按照约定履行的。”</p>
张小敏原本预估的是自己找渠道发行,现在一想到时候陈安邦和王亮肯定也要录制发行,大不了仨人的事情一起办了,王亮他爸王洪兵那边也有一定的人脉和路子,而且他们是体制内的某些路子可能更熟悉一些,至于费用的话陈安邦完全负担得起,不说以后的版权收入,就是现在卖歌的收入都够支付的了,反倒是陈安邦的动机张小敏有些猜不透,她是有些好奇这个外地青年的努力奋斗目标是什么,即使她也知道有些目标是很难靠奋斗就可以到达的,当然她不觉得陈安邦可以看到那么深远的问题,但是她也并不排斥陈安邦的努力奋斗,毕竟谁都喜欢自己有一个这样积极向上的朋友。</p>
“我的出身张小姐你可能了解一二,是一个穷困的农村子弟,为了让家里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我和伙伴们千里奔波来到滨城,我们从事的虽然不是说什么低档的职业,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外来人口涌入的越来越多,我们都会冠上同一个名头:盲流!”陈安邦用轻快的语气说着并不轻快的话题,虽然不想说出这个尴尬的事实,但是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你上车家村那民工等活的集散市场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毕竟在90年春晚宋丹丹就表演了小品《超生游击队》了,已经有媒体称呼这些外来的农民工为盲流了,而且随着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带来城市管理的困难,暂住证制度应运而生,所有的无证者都被当成无业游民而强制收留,有的还要通过体力劳动来挣钱换取食宿。</p>
“其实我本来是想在滨城只做装修行业的,但是我想注册一个装修公司发现比较困难,而且我还想做加工厂,生产车间等一系列批准流程也比较困难,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因为我是一个外地人,而且是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外地人,如果是外地的富商来投资,我相信滨城方面肯定是会帮忙解决一系列问题的,但是对于我这样的农民工,滨城方面不可能有人会抽出来那个时间来陪我闲聊,这不是说他们不作为,而是双方的地位不对等。”陈安邦说完看了张小敏一眼,张小敏虽然是个女生,但是毕竟生长在体制内家庭,有些事情还是能看明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