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自知此行唐突,但如今情势危急,已容不得他犹豫了,竟掀袍跪下:</p>
“疏玉!王叔此生不得生父爱重,但我自己要做一个好父亲!”说着便已是双泪俱下。</p>
祁疏玉忙躬身将他扶起,抬眸望向了远处在府内四处巡逻的兵士,叹了口气,缓步来到寝殿文昌方,将手探进紫檀乌金书案的背面。</p>
那上方紧紧贴着一方罗盘,黑白相间,呈八卦状,用手指灵巧的扭出一个坎卦,掀开盘金毯,便在地下出现了一道暗门。</p>
祁疏玉走在前头,引着庸王进入内室。</p>
有知也忙转出门,挺起胸脯子,双手叉腰,目光炯炯的守在门外。</p>
进到室内,祁疏玉将内壁的灯笼点亮,示意庸王继续。</p>
庸王情绪已平复不少,缓缓道:</p>
“太子早年间伤了身子,一直无所出,便见不得其他兄弟有孩子。所以我只能将那可怜的孩子藏在京郊行宫,谎称是下属的。”</p>
说道此处,神情又激动起来:“疏玉,你放心!那孩子只是个地坤,不会碍着承佑什么的,我就只这一个孩子!惟愿他安稳一生罢了。王叔不敢奢求其他,只求他日城破,你和承佑能给这孩子一条活路。”说着便又要跪下去。</p>
祁疏玉忙将他拽住,心中已了然:</p>
“所以我书案前祁道仪当年勾结辽国、收买东宫幕僚追杀太子的罪证是王叔您放的?”</p>
庸王垂泪道:“父皇这些年纵容宦官乱政,又勾结世家敛财,倒行逆施,有这一日是必然的!我身为人子,惠及己身,共担恶果也是应当,可我总要为自己的孩儿谋条出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