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包掌柜,我只是有点感慨。”范二毛连忙答道。
“感慨啥?”
“感慨我们这些有幸今生跟着包掌柜做事的人,能跟着包老板做事也是前世积有阴德啊1说着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包武德。
“范先生过讲了,哈哈…。”包武德说着笑了,笑声里含混着英气雄风。
“不是我过讲,说来这世人千万,各有不同,能有包老板这胆识,这谋略,这谋财的本领,这力压万人的威风的,说实在的,像你这样具备全才的人,还真少有。”范二毛用更加敬佩的目光看着包武德说。
二人并马而行,边走边说,马儿悠哉游哉地走着,并没有急于赶路。
武津县与汝宁府很近,又加之约定中午见面,所以两人并没有催马扬鞭。
“说真的,我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让我这个吃百家饭的孤儿遇上师母和你这两位贵人。”范二毛说着,用忧郁的口气,又道:“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师母收留了我,给我这个孤儿家的温暖,又给我母亲般的亲情,还教会我算命的本事。”说着范二毛眼里已经浸满了泪水。
范二毛只要一提起到师母,他的悲伤就随之而来。
在这个世界上,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
因为母亲生下他就撒手人寰了,他没有吃过母亲的奶,也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但他在师母那里什么都得到了,师母把他当亲生儿子待,所以他一想到师母,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泉涌而出。
“是啊,虽然我没有见过朱大人的母亲,但我听说过有关她的事迹,她可是咱们县受人尊重的命师埃”
“嗯嗯,师母仙逝后,殡葬那天,人山人海的,十里八村,甚至百里之外的人都赶来,为她老人家送行,这可不是朱大人是知府的原因,更多人是感恩师母才来的。”
“是啊,其实人活在世上,不能只为了自己,人活着的最大意义还是普惠众人。”
“对啊,不然怎么说我遇上你是遇见贵人了呢?”范二毛揉一下眼睛,看了一眼包武德又道:“在我又要走头无路的情况下,遇上您这位贵人,让我再一次找到了家的感觉。”
范二毛说罢仰起了头,向天嘟囔着什么。
“范先生过讲了,我怎能与朱大人的母亲比,我只是个小小的商人而已。”
“包掌柜不用谦虚,这世上能有几个商人比得上你。”范二毛语气很诚恳地说道:“商人分很多种,有自食其力的小商小贩,有小打小闹的个体工商户,还有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贸易贩子,他们千差万别,各尽其能的奔波于商海,可是真正有几个人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呢?真正有几个具备雄才大略,又能指挥若定呢?”
“也是啊,做生意的人的确很多,但是具备领导才能的商人就少了。”
“嗯,一个成功的商人不但要有经营财富的本事,还要有谋划运作的能力。要有运达三江的豪情,还要有隆通四海的豁达。要有运筹帷幄的手段,还要有决胜千里的果敢。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了,所以我常说包老板一定前程无量呢。”
“但愿如范先生所言,不过我现在是真的遇上坎了,不知道这个坎能不能迈过去?”包武德忧心忡忡地说。
“能迈过去1范二毛肯定地说。
“包掌柜放心好了,我说你能迈过去就一定能迈过去,并且过了这道坎,你将迎来更大的发展。”说着范二毛眼前又浮现出一位身着麒麟官袍英姿飒爽的官员,官员身后站着两位绝色美人,对面坐着一个头戴锦丝羽冠,气宇轩昂,光彩夺目的男子,男子身后站着四位仙女般女人的场景。
“嗯嗯,范先生给了我信心和勇气,我就不在担忧公司这条大船转不过弯了。”包武德信心满满地说。
两人说罢又拉起家常。
临近年关,路上行人稀少,两人打马而行,边走边说。
“要说这人吧,想来人无完人,人人都有软肋,就说我吧。”范二毛苦笑着说道:“我的软肋是我这人性格里有一种散慢、自由的成分,有时缺乏严肃,做事也不太认真。这可能与我小时候孤苦零丁没人管教有关吧。杏花那场事就充分体现了我这些缺陷。说实在话,实在是对不住包老板的知遇之恩埃”范二毛说着脸上充满了愧疚的意思。
“范先生不用自责,你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只是人心不古,世道难测而已。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包武德淡淡地说道。
停顿片刻范二毛又道:“我非常了解自己,也许我能学会说书,又能跟师母学会算命,就与我这些性格有关。这也是天命格物,想改也改变不了了。这些性格是长在骨子里,说难听一点就是命里犯贱吧。这也是命,当年师母为此可没少操心,常常骂我做事不经脑子,还一肚子色水。”范二毛苦笑地说着。
“范先生,人有百命,各有不同。我看你这性格挺好的,很随性,凡事不记得失,还无太多牵挂,常怀笑脸,整天乐呵呵的,挺好。”包武德一改平日威严的作风,像与朋友闲聊的样子跟范二毛说话。
“哪儿像我整天板住个脸,心里总觉得有做不完的事情,真是累呀。”包武德说着收起脸上放松的表情,双手紧握马缰绳,目望远方,又陷入了沉思。
范二毛看着包武德深沉而又威仪的表情,欲言又止,目光顺便移到梦柯的轿子上了。
正是:
天下人人各有命,命来命去各不同。
三生有幸跟明主,运筹决算用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