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道：“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留下你。”</p>

她暖和了一点的手指紧紧拉着白玛的手，油尽灯枯的女子在回光返照之际也不乏美丽的模样。</p>

“不必强求，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能陪你们十二年，亦是小月亮的功劳。”</p>

“不要再为我牺牲你的愿力了，不值得。”</p>

白玛临走之际，不愿她再浪费的精力。</p>

“阿妈，你再陪陪小官吧，陪陪我们吧！”</p>

她满心的不甘，江南念看着白玛眼底的温柔，突然就红了眼眶。</p>

我们需要你，非常需要你。</p>

阿妈你走了，小官怎么办呢？</p>

阿妈走了，他们怎么办呢？</p>

我的故人又走了，我又怎么办呢？</p>

我好不容易才带回了你，我不想失去你。</p>

她茫然的望着，脸埋在白玛摊开的手掌中默默流泪。</p>

“小月亮，我们的缘份未尽，会再见的。”</p>

“小月亮，以后就剩你陪着他们了。”</p>

不要怕，我的孩子。</p>

她红着眼，抬头、睁大眼睛看着白玛，艰难的说道：“白玛，你带我走吧。”</p>

“原本我也不是此界人，我不喜欢这里。”</p>

“我们一起回家，似从前那般再也不要分离，好不好？”</p>

我不想一次又一次遇见故人，再失去你们。</p>

她这话让身侧的张麒麟一惊，用力抓着腿侧衣服的手骨更白了些。</p>

念念，是因阿妈才喜欢我的对吗？</p>

念念，阿妈要走了，你也要不要我了吗？</p>

念念，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p>

其余人更不敢此时刺激她，听闻她的话语心里也不是滋味。</p>

白玛面对她的眼泪没有丝毫的动摇，她用轻柔但不容拒绝的嗓音告知她：“小月亮，不要为要走之人抛弃爱着你的人，你会后悔的。”</p>

“不，我不…”</p>

不会后悔的。</p>

她张了张嘴，回望了一眼神色莫名的张麒麟，他眼眸如一汪深潭，涌动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感。</p>

又回头望了一眼他们，半晌，她低垂眉眼，没有再接着说出伤人的那句话。</p>

是呀，她走了，只留下他们，一切又要回归原点了。</p>

冬日的雪天，她的心也冷的厉害，张麒麟抿了抿唇，眨去眼中的热意，微红着眼眸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掌。</p>

“念念，不要走。”他在求她留下，挽留她。</p>

白玛有些不忍，却也只能说：“你们都要好好的，阿妈已经别无所求了。”</p>

我的孩子，你被张家人从我怀里抢走那一刻。</p>

我只能痛哭，我只能追着他们的脚步去寻我的小官。</p>

阿妈，埋入地下的那一刻，只为今后生死一面。</p>

小月亮带回了我被困住的灵魂，我回到了人间。</p>

她做到了，把我的小官养得很好很好。</p>

小官不是我想象中无心无魂之人，他鲜活有生气。</p>

他懂什么是喜欢，怎么去爱人。</p>

他被张家人养成了一块木头，小月亮又把他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我喜欢的想要见到的小官。</p>

白玛把俩人的手掌合在一起，轻轻笑着：“小官，小月亮要白头偕老。阿妈和你父亲没有得到的，但愿你们都能得到。”</p>

小月亮分明爱着世间芸芸众生，却又给予了小官所有的偏爱。</p>

白玛将她视如亲生女儿看待，也从不强迫她不愿意做的事情。</p>

她每次面对小月亮的撒娇痴缠无奈而温柔地道了句随你，之后就一笑了之。</p>

可这次，白玛不能随她这般肆意妄为了。</p>

小月亮，再耐心一点，就等你破局回到我们身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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