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卓放下茶盏,缓缓道:“第一次,你肆无忌惮的调戏我,给我下药,第二次,你不由分说将我绑到你房中,还拿出皮鞭威胁我,第三次,张嫂的事情,你骗我,利用我为你做嫁衣,第四次,齐愠已经是我手下的人了,你却要走他让他去沙山帮你。你对我,可谓罄竹难书。在这里,你还欠我个人情,你觉得,你有什么反驳我的理由。”</p>
公孙昭深深低下了头,他怎么能毫无波澜地说出这些话,他怎么能?!她悲愤地碾着脚尖。</p>
像是知道了她的心中所想,呼延卓淡淡道:“你做得,我有何说不得?”</p>
公孙昭心里的小人拼命挠墙,只想找个墙缝钻进去,听他这么一说,自己好像确实对他做了挺混蛋的事儿,而且,若是他这样一脸正色冠冕堂皇地将此话出去,那她的一世英名,可能……就招了公孙焦的嘲笑!让谁笑她都不能让公孙焦笑话她。公孙昭暗暗握紧了拳头,她变脸般的扯出一个笑,颇为服软道:“呼延大公子,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当时也是有些误会不是?”</p>
“误会?”呼延端毫无表情,语调平平地控诉,“可我已经受到了伤害,你说这是误会,是不是太轻描淡写了?”</p>
公孙昭皮笑肉不笑地给呼延端添茶:“呼延大公子,说得未免也太严重了,”她咽了下口水,小声辩解道,“你不也没损失什么嘛?那个,调戏这个词不太妥当,我那是增强友好关系,才那么说的,药的事就是想让你看看我炼的药如何,谁知你喝了,还有那去的是我的房间,要说损失,你一个大男人进了我的闺房,怎么说,损失的也是我吧,张嫂的事,我确实有所隐瞒,可你当时不也扣了张山么,就当我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至于齐愠,他,他挺愿意的,还有这次,就算我没在,你也是要把那些百姓送出去的啊,怎么能说是我的事呢。”说罢,公孙昭观察着他的脸色。</p>
呼延端望向她,眼中的情绪也挺悲愤的,只不过他情绪不外露,但那难以置信的眼神隐隐约约颇有种“公孙昭你怎么这么臭不要脸”的意思。</p>
他平静的陈述,且专挑公孙昭觉得窘迫的重点,道:“其他的事就算是误会,或者承你的情,可房间那事,我真心不同意你的说法。”</p>
公孙昭硬着头皮,却还要装作一本正经的讨论:“哦?”</p>
呼延端道:“我风清正,从不乱来,男女有别,发乎情止乎礼,从不敢逾越,”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家主若是知道我被迫干了此事,那是要打断腿的!”</p>
公孙昭腹诽:“还家风清正?谁不知道漠族民风豪放,恋爱自由,男女私定终身的事比比皆是。特意加重了‘被迫’两字,啧,你个心机狗,还打断你的腿,鬼才信!”</p>
呼延端抬了抬眼皮,直指灵魂:“你是不信么?”</p>
公孙昭假笑道:“我信,当然信啊。呵呵。”</p>
他默了漠,还是说道:“可我从你眼中看到了怀疑。”</p>
公孙昭坚定道:“你看错了。”</p>
呼延端虽并不满意,但还是撇过眼神,继续道:“你这样对我,我的清白,我的自尊都没有了!”他淡淡的叙述这一切,尤其加上平平地语调和表情极淡的脸庞,配上他所说的这句话,真有些像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调调。</p>
公孙昭只觉得,现在的一切都非常玄幻,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呼延端么,她还从不知道,他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简直是戏精,那话本就该由他来演,毫不做作夸张的演技值得称赞。</p>
公孙昭只听他继续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