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斯看完妻子的信件,抹了把了眼睛,思念的泪水早已控制不住顺着黝黑的脸庞滚入泥土。
压抑的更咽之后,又拿出一旁的小笺,原来是蔓蔓潦草的涂鸦,参差不齐的偏旁部首,余长斯也非常耐心的,倒过来翻过来,认真读了起来。
刚才还在思乡念亲的忧愁中不可自抑,如今看到自己闺女的小信已经傻笑不已。
“陆叔你说这余大哥是不是有啥病,一会哭一会笑的,平时里多阳光的一汉子1
“你看自今天辕西门回来,就不时摸摸胸膛,”苗贰粗糙的大脸在黑暗中皱出了褶子,灰色角落的洞眼漏出两颗亮晶晶的眼睛。
陆达庆抬起手拍了下苗贰大后脑勺,“你懂个屁,长斯摸的是胸膛里的家书,这又哭又笑的怕是见信生情了呀1
“你这个二愣子无妻无子,没啥牵挂,自然不懂为人父为人夫的心情,想我年轻那会去北戎,揣着我婆娘做的破烂荷包都能笑好久,现在嘛,老咯老咯。”
“老婆孩子热炕头哪有我老娘做的炖鸡熏肉好吃1苗贰想不明白。
陆达庆望着旁边的大饼糙脸摇了摇头,“这还没知事呢。”
不过想到这壮硕的身板,真是应了那句只长了个子没长到心眼,如此笨拙实在,也是运气好在后备营遇到我和长斯。
想到之前打扫战场时,要不是长斯眼疾手快推开苗贰,这怕是坟头都长草了。
“走走走,他没事我们歇下吧,最近大军停战,军备使用不多。
“但是之前战场收缴的那些军备还得整理修缮,说不一定什么时候上面一个命令大军就得用了。”
苗贰弓着身子往床位挪动,看着眼前的黑影,低声吐气,“不是说等龙诞屿的岛主有意归降吗?
陆达庆没有转身,外面火光众多,营帐也有些许光亮,瓮声瓮气,“道听途说,若真想归降,早就递出降书了俯首称臣了。
“哪还会有游匪在周边的渔村到处游走,扰的大军烦不胜烦,上面又还没下令渡海强攻,也不知道到怎么想的。”
陆达庆绕到营帐后面对着余长斯吹了两句口哨,手嘴同时无声比划,“歇息。”
余长斯摇了摇头,手嘴比划,“你们先歇息,不用管我,一会就回。”举了举手上的信,示意还要看。
陆达庆拍了拍跟上来的苗贰,“走吧长斯心里有数,我们先歇着,不然明天几人都没精神。”
经常藏东西的地方?
余长斯心领神会,掏出包袱里的两双鞋子,一双布鞋,一双雨靴,双手一寸一寸在鞋子上摸索。
果然!雨靴的筒边和以前的鞋筒不一样,但是光看这收好边的鞋筒完全看不出什么,玉娘真是心灵手巧,余长斯已经知道肯定是此处。
收拾包袱抱在怀里,轻手轻脚的回到营帐,揭开薄被盖住全身,低头摸索着用小刀顺着鞋筒的针缝隔开,小心翼翼终于完全剥开,里面果然有一串链子类的东西。
余长斯想着自己闺女让戴在隐秘的地方,这边赤胳膊赤腿是常态,想了想还是往脚上套去,脚上总没上身显眼。
没想到一套上,手链就自动缩小服帖到脚踝上,完全感觉不到异物,这难道真的像闺女画的那样可以抵抗刀剑?
只能先把疑惑放在心中,后续在外找机会尝试,不过玉娘说了一定要寸步不离,那就带上吧,娘子的话一定没错的。
大福:“蔓蔓,好消息!手链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