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为自身利益考虑的年代,总会把机遇和应酬傻傻分不清,所以才导致他们一直在原地踏步,整日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p>
呵,瞻仰?如果瞻仰有用的话,他也不会一直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一干就是十几年了。</p>
如果说荷花乡的贫困非要找个罪魁祸首的话,县委书记的不作为,永远都有甩不掉的责任。</p>
只不过罗氏集团是个民营企业,是它当了替死鬼罢了。</p>
其实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但很多人选择视而不见,归根究底还是为了自身的权衡利弊。</p>
这一点,徐爽看的通透,还是拜他父亲徐庆丰所赐。</p>
就因为当年为国捐躯断了一条腿,回到家乡一无是处,除了那枚军功章,就剩一个草台班子的乡党委书记的头衔了。</p>
不在其位,不知其难。</p>
一个连打个水井的经费都没有的乡党委,随便换个人,早就撂挑子了。</p>
可是徐庆丰一干就是二十年,在这二十年当中,吃得苦,受的罪,那是难以想象的。</p>
这一点徐庆丰最有发言权。</p>
徐爽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此刻的家灯火通明,有一种别样的温馨,萦绕在徐爽的心头。</p>
多少年了,从上大学开始,徐爽就很少单独在家吃饭,更不用说跟父亲喝上一杯了。</p>
父子俩从认识到现在,可以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p>
原因只有一个,徐庆丰终于看到儿子出息了,可以真切地为乡亲们做点事了,值得当面夸他一回。</p>
“儿子,回来了,快去炕上坐,你爸都已经喝上了。”</p>
对于爽妈来说,父子俩难得坐下来好好说上两句,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事情。</p>
“妈。你也别忙活了,赶紧坐下来一起吃点。”</p>
“没事,我不饿,你们先喝着,我再给你俩炒个菜。”</p>
知道劝不住老妈,徐爽也只好作罢,从容地掀开帘子,就看到徐庆丰正背对着自己坐在炕上。</p>
“爸……”</p>
徐爽叫了一声,徐庆丰转过身,看了他一眼。</p>
“过来坐。”</p>
有那么一瞬间,徐爽看到了徐庆丰斑白的两鬓和额头上的皱纹,答应了一声,这才坐在了他的对面。</p>
徐庆丰挑着花生米,随口问道:“都走了?”</p>
徐爽知道他指的就是季连成等人。</p>
“嗯,走了。”</p>
“走了好,要不然啊,只要他敢来,我非当面问问他不可。”</p>
徐爽心里一阵窃喜,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老爸。</p>
“爸,其实,季书记是被我赶走的……”</p>
“什么?你赶走的?!”</p>
徐庆丰诧异地望着徐爽,嘴里的花生米都嚼着不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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