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不就是靶子吗?</p>

他看见了旁边架好的炮台,瞧,这不是有武器吗?日本分部真是菜啊,有武器都不会用。</p>

轩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不会用。</p>

这种炮台他从来没见过,用个毛线,不需要。</p>

提着长枪一步一步地朝着眼前的大家伙走过去。</p>

佐比持好像也意识到了眼前这个‘人类’的强大。</p>

它的‘护卫’们貌似奈何不了这个人类。</p>

那么,就该它亲自动手了。</p>

沉重的身躯在河道里动起来。</p>

这里的河道太紧了,它完全施展不开,原本它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p>

唤醒它的不是爆炸,也不是之前出现过的龙王。</p>

而是它听见了,自己的‘神’的心跳声,仿佛是受到了挑衅,‘神’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有力,如战鼓般振奋人心,‘神’就要苏醒了,它要为‘神’的归来献礼。</p>

这个国家的所有生灵,都会是‘神’降之日的祭品。</p>

而眼前有人要阻拦它,区区人类,竟想阻止‘神’的降临,可笑,愚昧。</p>

它愤怒地咆哮,巨大的嘴里发出怪异的龙吼,庞大的身躯在河道中缓缓前行。</p>

血色的河流淌过它的身体,无形的领域从它身上向前扩张。这些原本湍急的流水好像忘记了流动,无法在阻止它前进的步伐。</p>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为它震颤,顺从它的鬼齿龙蝰不在围绕着轩浩,而是护卫于它的身边,这一刻,暴君将要御驾亲征,至尊将踏平眼前的一切。</p>

赤鬼川的河水仿佛在哭泣,畏惧着暴君的降临,整个河道仿佛都要塌陷下来,停滞的水流像是在向这位暴君叩首,它们不敢流动,暴权的中压让它们停滞不前。</p>

这是‘王权’,一位完全体的次代种,一位曾经被日本奉为神的存在——佐比持的‘王权’。</p>

很庆幸源稚生不在这里,否则他会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王权’。</p>

这样的权力连自然也在为其跪伏,河流都为它停滞,即便是那些能正在海底生存的鬼齿龙蝰也降低了姿态。</p>

这是真正的‘王权’,无论在何处都能尽显威严。</p>

能够见其不跪的,只有比它更加伟大的存在,比如它的‘神’,那沉睡于海洋深处,白色的君王。</p>

可眼前的人类,为何不跪?</p>

它愤怒地张开了那双被鳞甲护住的眼睛,巨大的瞳孔在昏暗地地下河中如沉入水中的月亮,它凝视着眼前的人类,像是在质问,质问他的猖狂和无知无畏。</p>

男人立于河底,沉重的压力让他的双脚深陷于淤泥,但他的腰板挺得笔直,加下的步伐依旧没有停滞,他抬起脚,猛踏地,每一步都如山岳震撼。</p>

如太阳般炽热的黄金瞳照亮了的面容,血色的水让他的脸颊显得妖异,嘴角残酷的笑容仿佛地狱里的修罗,瞳孔里的光芒甚至压过了眼前的庞然大物!</p>

在上方的蛇岐八家众人感觉就像天崩地裂,这里快塌了!他们不清楚水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整个地底都在震颤,大地在颤抖,赤水在哭泣,像是畏惧着什么可怕的存在。</p>

佐比持极具威严的黄金瞳里怒火仿佛要烧尽赤鬼川的河流,水的温度急剧上升,它愤怒地与那双渺小的黄金瞳对视,它是何等尊贵的存在,它曾经可是被这些渺小的人类敬奉为‘神’,而如今这个男人竟敢无视它的‘王权’!还敢拿着武器走到它的面前!这是何等的冒犯!</p>

它想要烧尽眼前的一切,而这个男人仿佛没有注意到水温的升高,面上竟然还带着笑容。</p>

男人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些护卫在巨大身影面前的鬼齿龙蝰,还有那双在其后的巨大双目。</p>

他手臂用力,将长枪在身前横挥。</p>

“退下!”</p>

仿佛谕令般下达。</p>

河水再次开始流动,不,应该说是被推动,巨大的冲击波推着河流继续向前,即使是‘王权’,也无法反抗这般纯粹的暴力,退下的不止河流,还有那些围绕着的鬼齿龙蝰,它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跟随着河流被硬生生地推向后方,它们无法再继续守卫它们的‘王’,王的铁骑被人单枪匹马冲散,万军之势顷刻间被瓦解。</p>

佐比持愤怒不已,从未有人类敢如此忤逆它!</p>

体表的坚硬鳞片开始竖起,变成锋利且坚韧的倒刺,它张开了大嘴,露出巨大的龙牙,原本它是从来不会亲自发起进攻的,因为它只需要看着就行,它手下的‘利刃’会为它斩尽眼前的一切,可现在它被缴械了。</p>

现在它将亲手撕碎眼前的人类,将他作为‘神’复苏的第一个祭品,接着它会继续前行,唤醒沉睡的富士山,毁灭这里所有的一切,将整个日本作为祭坛!</p>

河道在崩裂,这个巨大的家伙愤怒地向前冲撞,此刻已无需部下为它开路,它要强行碾碎眼前的一切。</p>

“你,撞什么撞呢?”轩浩不屑地说,“你以为你是共工?还想怒触不周山?”</p>

他停下脚步,用长枪在地上划下一条分界线,站在原地等待着眼前的大家伙撞过来。</p>

“过此线,死。”</p>

富士山随便射一下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日本沉了,但要是彻底爆发,铺天盖地的粉尘将会影响到周围很多地方,而离它最近的中国,那里可是他师父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地方。</p>

怎么能让这种鱼虾打扰那边的安宁?即使是一花一草,也不容尔等亵渎。</p>

他不知道眼前的大家伙能否听懂他说的话,但这不重要。</p>

他在地上划下‘死线’,越界者死,就是这样简单。</p>

注视着眼前撞碎旁边河道向着他突进而来的巨大身影。</p>

轩浩抬起了长枪。</p>

师父说过,枪最强的招式无非两式,一是横扫,二是直刺。</p>

很简单,很粗暴,但很管用。</p>

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横扫便能扫清眼前的一切,直刺便能取敌人首级。</p>

近了,它更近了。</p>

巨大的身影无视眼前的一切障碍,朝着面前的男人碾压过去。</p>

它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将眼前的男人碾碎,却浑然不知自己离死线越来越近。</p>

血盆大口距离男人相差分毫,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张嘴里,漆黑如墨,如深渊般寂静,仿佛能吞噬一切。</p>

但它越界了,这张嘴越过了‘死线’。</p>

他说过,越线者,死。</p>

时间仿佛静止,这一刻河水再次停止了流动,但并不是因为‘王权’。</p>

而是因为男人手中的长枪。</p>

这一枪,断山河。</p>

赤鬼川的河流被硬生生的劈断,强大的暴力让河水停滞不前,一道深深的鸿沟出现截断了整个河道。</p>

这一枪断的不止山河,还有尔等的前路。</p>

即使再大的身形,它也无法越过这条鸿沟,这之间相隔仿佛天堑,它敢再向前一步,便会和这鸿沟一样被劈做两段。</p>

这一枪,定乾坤。</p>

暗金色的枪尖锋芒毕露,直直地刺向眼前的庞然大物,已经没有它闪避的余地。</p>

这一枪定的既是胜负,亦是尔等的生死。</p>

枪尖未至,无往的枪势已然先至,锋锐的冲击无物可挡,眼前这头看似坚不可摧的怪物如摧枯拉朽般被摧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