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哭了好一会儿,抽抽噎噎地从爹爹怀里抬起脸“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多亏了玄影……玄影呢?”
一听此名,大家全都找起方才没太注意的黑袍子来。
“确实听说玄影去过城东树林,他救的你?”墨清淮问。
“白无绝没来吗?”边烬也问。
这两个问题搁一起问,于何田田看来,简直自相矛盾,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玄影为什么救你?”墨清淮又问。
何田田答:“我俩是好朋友呀。”
“好朋友?”她爷爷瞪眼。
“什么时候的事儿?”她爹奇道。
墨清淮终于想起前不久望月宝阁中,玄影身边确实有个娇小身影,难道就是何田田不成?
三殿忙问:“玄影住哪?怎么找他?”
边烬亦问:“公主知他底细吗?”
“呃,我要回家……”何田田一个也答不出来。
痕王府,门口两个大红灯笼,喜字当头。
这是昨日徐阔挂的。
皇子封妃,既是皇室家事,也算国之大事,若换了任何一位皇子,都会宴请五方,共贺天作之礼,只不过搁在墨千痕身上,就寻常普通的比一般婚仪不如,好歹是桩喜事,自家府上总该布置布置。
白无绝回来时,墨千痕果然已经康复飞快,竟下了床,坐在廊内的飞来椅上,一条腿抬到了椅面上,手里上上下下抛弄着什么。
那物什亮芒一闪,白无绝过去,将之抓进手里。
“王妃姐姐1墨千痕一见她,麻溜站起来,手一拂,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灿烂笑脸。
他在廊下,烛火斜映,一袭鸦青袍衫,胸前连袖绣的银色云团肆意舒展,腰身紧束,丝绦坠玉,就这么隔着一张飞来椅,他手扶椅背,微微前倾身子,俯视廊外的白无绝。
男人凤眸含春,唇畔噙笑,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只是脸色仍残存一些苍白罢了。
白无绝对美色素来免疫,抓着小药瓶,摇了摇,听出里面还有一粒药,脸不红心不跳地没收了。
“哎——”墨千痕不敢硬抢,摸摸肚皮道,“还好,还好,还好本王已经吃了两粒。”
“你还用吃这?”白无绝抬起黑沉沉的眸子。
原位木灵可疗愈一切。
“那不然怎么好得快?”墨千痕奇怪她话里何意。
还演?白无绝冷笑,也罢,半块原位木灵即使半块,那也是了不得的宝贝,泄露出去对谁都无好处,继续藏着吧。
“谢谢你……”正要谢他守望城赠药之情,白无绝陡地悬崖勒马。
被撞破身份只是她个人猜想,万一墨千痕就是想把药赠给玄影呢?
毕竟大修焕丹再珍贵,也贵不过人命,更何况玄影刚刚救了何田田,而他墨千痕同何田田怎么说也是从小便识的情分,万一他古道热肠急公好义呢。
“谢什么?”墨千痕似笑非笑。
白无绝干咳一声:“谢谢你给我留了一粒疗伤圣药。”
“不客气。”墨千痕手指在椅背木杆上敲了两下,“王妃姐姐,老徐听到三弟和你说田田公主被掳走了,你不是救她去了吗?救到了吗?公主没事了吧?”
白无绝:“……饿了。”
“哦,老徐1
夜渐深,尴尬的事也来了。
“姐姐,我们睡吧。”墨千痕把被褥铺好,恭请白无绝睡里面。
他俊脸扬着真诚微笑,白无绝怎么看怎么像印了“不轨之徒”四个大字。
要说干熬着,也无不可,但一夜两夜可以熬,夜夜干熬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白无绝不禁有些犯难。
“王妃姐姐,来埃”墨千痕冲她招手,笑的荡漾。
没安好心!白无绝一急,指尖差点掐出凝水诀。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