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看向眼前眉眼低垂,显的异常乖巧的人,眼神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少年轻抿的薄唇上,指腹下意识的摩擦了几下少年的脸。
他目光幽深的盯着眼前人的薄唇,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微微低下头朝少年靠近。
少年瞪大了眼睛,手死死的抓着床单,呆呆的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人。
就在温礼靠的很近,似乎想要亲下去时,床底下忽然传来一丝动静打断了温礼的动作。
那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墙上一般。
也确实是有‘东西’撞上了墙。
因为苏小真再次被纪言狠狠的踹了一脚,所以撞到了墙上。
眼前的男人就是魔鬼,苏小真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儿。
但是她依旧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向同伴们求救都不敢。
因为此时的男人目光阴翳,浑身散发着戾气,明显是处于暴怒中。
在床下发出声音后,阮清眸子里带着一丝慌乱,立马抿唇低下了头,甚至想要推开眼前的人。
而温礼则是直起身,有些疑惑的看向床底,“什么声音?”
“……是……老……老鼠吧。”少年看着温礼,佯装镇定的开口。
少年明显不擅长说谎,实际上他紧张到颤抖的声音早就出卖他了。
温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老鼠啊,阿清怕吗?要不要我帮你打死?”
少年浑身一颤,立马伸手拉住眼前人的衣角,生怕他弯腰下去看,“不,不用了……我不怕。”
少年大概是太紧张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少年仿佛是受惊了一般,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说话都带着一丝哭腔。
但实际上这副姿态根本惹不来任何人的怜惜,只会让人更加过分的欺负他。
毕竟少年实在是太弱了,就算是被人欺负的狠了也无力反抗,只能被动的承受一切。
大概连生气的样子都很好看。
温礼倾身靠近了少年几分,一只脚跪坐在少年双腿之间,微微弯下腰,一副将少年拥入怀里的姿态。
然后压低声音,以只有少年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声音充满了蛊惑,仿佛海妖的歌声一般,“乖,吻我。”
一时间,少年的目光呆滞了几分,意识也有些模糊了,而且只余下心跳的声音,甚至忘记了呼吸。
少年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一般,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他只能将手搂在眼前人的脖子支撑着自己。
然后他微微仰起头,缓缓朝眼前的人靠近。
温礼在少年呆滞时,漫不经心的侧目看了一眼床下,带着几分轻蔑。
他并没有过多的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而是专注的看着怀里的少年,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少年的动作。
就在少年亲上去的前一秒,温礼背后一道银光闪过。
温礼似乎没看见,但正要亲上去的少年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他搂着温礼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扑倒在床,将人护在了身下。
一时间房间内的两个男人都瞪大了眼睛,心脏几乎快要停止跳动了。
不止是两人,还有直播间的观众的心脏也几乎停止跳动了。
弹幕直接一滞,所有人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
偷袭的纪言见状想要停住攻击,但是他出手实在是太快了,没有给温礼留一丝余地。
根本来不及收手。
而温礼也没想到少年会忽然将他扑倒,为他挡攻击。
少年就是个普通人,脆弱到随便用力一点儿就会死掉,更别提纪言这毫不留情的一击。
说不定连身体都会被无情的划成两半,那双灵动的眸子再也不会转动。
甚至身体会慢慢腐烂,直到只剩下一具枯骨。
直播间的观众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刀刺下来的一瞬间,温礼手上用力,搂着少年的腰,一个翻身将少年护在了身下。
那速度快到几乎没人看清楚是怎么发生的,就仿佛眨眼间,两人的位置就已经改变了。
就如当初纪言不知道温礼到底是怎么避开他的攻击一样。
“呲。”刀没入了温礼的后背,划出了一道骇人的伤口。
“唔……”温礼闷哼出声,嘴角渗出血迹,滴落在了阮清的脸上,额头上也全是细汗。
背上的血迹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衣,甚至缓缓流下,浸湿了床单,连阮清的身上也没能幸免。
温礼背上的伤口很长,几乎从肩胛骨的位置划到了腰的位置,深可见骨。
这大概是最好的机会杀了温礼。
纪言一向奉行趁他病要他命,但这一次却没有再动手了。
不是他不想,是他杀不了。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恐惧和害怕。
这种情绪让他身体有些发颤抖,颤抖到连刀都有些拿不住了。
纪言沉默的看着手上飞溅的血迹,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赶紧上前几步扯开了温礼。
想要看看少年有没有被他伤到。
纪言扯温礼时动作有些粗暴,丝毫不管温礼的死活,甚至还宛如丢垃圾一般将人扯地上去了。
但检查少年的情况时却宛如捧在手心的宝物,轻的不得了。
好在少年没有受伤,只是呆愣的看着天花板,漂亮的眸子看起来有几分呆滞。
似乎只是被吓到了。
纪言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直播间的观众终于活了过来,弹幕疯狂闪过。
【啊啊啊啊!我差点就吓死了!】
【呜呜呜,我也是,天杀的狗东西!差点就伤到我老婆了!】
【他妈的,杀个人都不会,还差点误伤我老婆,亏我以前还蛮喜欢他的!差评差评差评!!!】
【把老婆都吓坏了!两个傻逼狗东西!】
温礼被扯到地上后,缓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全是血迹。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微微咳了咳。
若是一般人,大概在刀刺入那一刻可能就死了。
但他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似乎并没有受多重的伤一般。
阮清过了好几秒,理智才再次回笼。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医生的催眠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根本没想给他挡,但是那一刻身体和意识直接压过了他的理智。
阮清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眼里带着浓浓的害怕,他立马坐起身四处看了看。
视线最终落在浑身是血的温礼身上。
阮清瞳孔微缩,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推开纪言走了过去。
看着浑身血迹,脸色惨白的人,少年浑身止不住的发软,差一点直接跪在地上了。
少年伸出手抓住温礼的衣角,有些颤抖张了张口。
只是可能太过于害怕,他嘴唇颤抖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的发出声音,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终于发出了声音,只是声音颤抖的不行,“温,温礼,哥哥,你……你没事吧?”
“没事。”大概是因为说话,温礼再次咳了咳,嘴角再次流出血迹。
少年慌乱的用手擦拭着血迹,见血迹却越擦越多,泪水迅速盈满眼眶,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长长的睫毛处一颗颗的滑落。
装什么装!纪言看着仿佛一脸虚弱的温礼在旁边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就在他准备开口讽刺几句时,敲门声再次响起了。
屋内的所有人都一愣,抬头看向了门口的人。
因为温礼进来时,阮清并没有将门给关死,只是虚掩了一下,所以来人一推就推开了。
顾照西推开门,看着房间内的情况愣住了,他看了看床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几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阮清听到声音,这才宛如大梦初醒一般,“救护车……对,救护车。”
温礼握住少年的手,安抚的笑了笑,“没事,阿清不用担心,我伤的不重,一会儿你帮我包扎一下就好了。”
少年眼底依旧带着害怕,十分的不安,“可是,可是……”
顾照西虽然还没弄清楚情况,但他大步走了进来,扶起温礼,十分热心的开口,“清清哪会包扎,别反而被伤口吓到了,还是让我来吧。”
“毕竟我和温医生也是朋友了,朋友有难,我可做不到旁观。”
“就不用麻烦顾老板了,倒也没伤多重,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温礼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顾照西再次扶住温礼,“那哪能让你一个病患劳累,只是包扎一下而已,不麻烦的。”
顾照西说着说着就将人往门外扶,还回头问了问,“清清,江先生房间在哪,我去他那边给温医生包扎一下吧。”
少年似乎是有些迟疑,担忧的看着两人。
纪言捡起自己的刀,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顾老板吗?”
少年想想也对,之前顾照西可是帮着温礼医生一起对付纪言的,而且顾照西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他指了指他出租屋对面的门,“……房东先生似乎就住我对面。”
少年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却让在场的三人神色都有些不对劲。
纪言看了看床上的江肆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他住处就在对面,那我带他回自己住处吧。”
就在少年想出声反对时,纪言似笑非笑的开口,“顾老板和你的温礼医生都过去了,你确定要留一个男人在你房间?就不怕你的温医生误会?”
少年沉默了,纪言顺利的扶起了江肆年。
实际上他更想用拖的,但少年肯定不会同意。
他扶起江肆年后,踢了踢床脚,冷声道,“出来。”
床底的苏小真浑身一抖,缓缓的滚了出来。
女人满脸泪水,眼底带着惊恐和害怕,脖子上是被手勒出来的淤青,脸颊沾上了不知道在哪蹭的黑色的灰。
她嘴角还带着血迹,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全是汗水,沾湿了她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狼狈。
和进入床底之前完全就是两幅模样。
是谁把苏小真弄成这样子的一目了然。
毕竟床底下只有两个人。
阮清收到苏小真求救的视线后,站到了她面前,顶着纪言的视线,鼓起勇气小声开口,“她……她就留在我这里吧。”
纪言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少年沾了血迹的脸,“老婆,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女人留在你房间内的?”
苏小真听到纪言那毫无商量的语气,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害怕的浑身发抖,几乎快要站不住。
阮清看向可怜兮兮的苏小真,“可是……”
纪言直接打断了少年的话,“没有可是,只要你记住你答应了我什么,我就不会杀了她。”
言下之意是,要是少年毁约,那么苏小真的性命就不好说了。
少年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答应了什么,他咬了咬下唇,最终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苏小真最终还是跟着纪言走出去了。
纪言耽搁的并不久,顾照西还扶着温礼站在走廊里。
似乎是没有钥匙。
见纪言扶着江肆年,顾照西朝纪言示意了一下江肆年的口袋。
纪言压根没搭理顾照西,扶着人直接一脚朝门踹了上去。
门被他给踹开了,锁也踹坏了。
就在阮清追出来想说什么时,纪言速度很快的就扶着江肆年进入了房间。
顾照西紧随其后,还扯了一把最后面的苏小真,苏小真直接被扯的摔进了屋内。
然后纪言丝毫没给阮清开口的机会,就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阮清看着苏小真被几人带走,也只能在心底保佑她自求多福了。
毕竟他要是强硬的想留下苏小真的话,估计她会死的更快。
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她自己了。
阮清回到房间内,先是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那几人已经从狭窄的平台,跳到了楼的其他住户家里离开了。
阮清趁人还没走,立马找了纸和笔,然后将苏小真的情况写了下来,扔给了那几人。
情况已经给了,会不会有人去救苏小真就不知道了。
阮清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收拾屋内的血迹。
在他收拾到一半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同时还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您好,您的外卖。”
阮清放下手中的帕子,悄无声息的走到门边看了看,门外的人确实穿着外卖的衣服,头上带着帽子看不清楚脸。
阮清想了想,隔着门小声的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您,您好,您是不是送错了?我,我没点过外卖。”
门外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看了看外卖上写的地址,“没错,就是这里,应该是别人为您点的,麻烦您开门取一下。”
在阮清看不见的直播间内,弹幕疯狂闪过。
【卿卿别开门!!!千万别开门!!!他不是真的外卖员!】
【卿卿快跑啊!跳窗!跳窗!】
【呜呜呜,这是五楼,跳窗不行的,他那么娇弱,根本做不到刚刚那群人那样,我老婆要没了,呜呜呜呜。】
【对面那几个狗东西死哪去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要他们何用!】
【不可能的,他们要是出手就是破坏了直播间的规则,‘那位’不会放过他们的。】
直播间弹幕在提到‘那位’时明显一滞,下一秒便开始哭嚎。
【呜呜呜我的老婆,注定是保不住吗?】
【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吧,还好我开启了录屏模式。】
【只能靠老婆自己努力了,只要活够七天,按规定就不再是目标了,可是老婆那么弱,怎么活的过七天………】
srit&bsp&bsptye="textjavasrit"
dorite("有问题,求更新,请。舔+q。q裙")
srit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