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康觉得胡克进有点偏离控制线,容易造成安全威胁,因此有必要在关键时刻对他果断出手,以充分保证自己安然无恙。</p>
不过让管康感到两难的是,他估计以胡克进的圆滑老道,不可能没有点防备,或许那家伙早已暗中留取了克制他的有力证据,只要一出事,证据就会通过某种渠道公布于众,到时自己还是要栽进去。</p>
如何能把胡克进解决得干净利落,不带来麻烦?</p>
管康沉思过后理出了一点头绪:因为自己多有防范,胡克进应该没有什么机会留取证据,如果有,也只能是偷偷录下的音频资料。而不管是什么证据资料,在存放上绝对没有会被偶然发现的可能,否则无端泄露出去,那可真是要悔得刨祖坟。据此,从常理上推,假如胡克进手中有证据,肯定会放在只有他本人才能掌控的地方。</p>
个人保险箱,最有可能!</p>
管康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因为胡克进把证据放进保险箱,只要他不出事,就没人动得了;如果他出了事,比如被突然灭口,那么在清理遗物时保险箱肯定会被打开,那时,证据自然也就流了出来。</p>
想到这里,管康隐约间觉得似乎找到了良策,不由得一阵激动。眼下,摆在面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攻破胡克进的保险箱。</p>
胡克进的保险箱会放在哪里?家里还是办公室,或者是家里和办公室都有,亦或是放在不易被察觉的别处?</p>
考虑到存在的各种情况,管康又摇起了头,胡克进绝不是等闲之辈,假如他真的有证据存放,很可能会狡兔三窟,分几处放置,所以,对他下手后如果不能及时全部搜罗出来,那无疑是自掘坟墓。</p>
“唉,他妈的,这么说来还要想尽办法保全胡克进了。”管康颓废地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一声长叹,自语着感慨了起来,“还是边走边看吧,有些事没办法不拖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不着急走那步险棋。”</p>
事情得拖着,对于专案组来说也是如此,因为从目前的情况看,案件已经没有了推进的着力点。</p>
项自成无奈之下只有向彭自来汇报,彭自来虽然也着急得很,但却也无奈,现实情况就是如此,仅凭主观上的努力无济于事。</p>
“潘书记,我向您承诺的破案期限,怕是难兑现了。”彭自来知道不能隐瞒实情,到潘宝山前面如实汇报。</p>
“哦,我记得当初你说,案子两个星期能破也就破了,破不了的话,恐怕再长时间也难破了。”潘宝山一皱眉头,“是不是说,已经没了可能性?”</p>
“从目前情况看并非如此,现在进入了胶着时期,恐怕要僵持一阵。”彭自来道,“但到底要僵多久,还难说。”</p>
“我这边有点等不及啊,必须得尽快把管康打下去。”潘宝山道,“最近我一有时间就在盘算人事变动的问题,要动一大批人,可是你也知道,这方面姚钢是个巨大的绊脚石,有他在,我每动一个人就要费不少劲。可是,如果管康因为出了问题而被拿下,我就有话可说了,咱们松阳的官场在人事安排上有沉垢,必须通过一系列的调整变动来荡涤一下。刚好,我再借机向省委组织部请示一下,想必方部长也不会不同意,那样一来,姚钢还能说什么?还不由着我随便安排?”</p>
“潘书记,你这么一说,我陡然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啊。”彭自来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其实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从经侦查办交通监控罚款的去向开始,到贾浩、乔广银甚至是国山宾馆的那个保安被害,幕后主使的黑手就是管康,而直接参与最深的人就是胡克进,只是他们两人都非常狡猾,合伙抱成团几乎就没留下什么破绽。”</p>
“他们两人的关系就那么牢不可破?”潘宝山道,“可不可以采取逐个击破的办法击溃他们的防线?”</p>
“难度也比较大,他们的反侦察能力是不用说的。”</p>
“能不能采取非常规做法?”潘宝山道,“现在你们所采取的都是常规破案程序手法,抓到一个线索就追查下去,那一套对管康他们来说作用肯定不大。”</p>
“潘书记,您的意思是?”</p>
“就把胡克进当成是犯罪嫌疑人去对待,可以采用各种内部的法子,撬开他的嘴。”潘宝山道,“管康嘛就算了,毕竟他是副厅级干部,如果动静闹大了影响太坏。”</p>
“嗯,从胡克进下手不是不可以。”彭自来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不过潘书记,你所说的法子对付一般人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对付胡克进能不能见效就很难说了,因为他肯定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也更有反审讯的经验。”</p>
“行动的成效,有时不是体现在直接的对象身上。”潘宝山笑了笑,“对胡克进的行动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震动管康,别忘了他也是当事人,自然不能举重若轻,胡克进一出事,他紧张肯定是难免的。任何人一紧张,思维难免就会有异常,管康也一样,搁在平时,他肯定相信胡克进有很强的反侦察和反审讯能力,能守得住阵脚,但是,如果胡克进一旦被高调列为犯罪嫌疑人,情况就不一样了,估计管康对胡克进的信任就要有所动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