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宝山几乎是架着“头晕”的沈欣丽进入公寓的。到家门口后,沈欣丽摸摸索索地拿出钥匙,潘宝山扶着她的手,找准了锁孔。</p>
房间里收拾得整洁而条理,空气里泛着股浓郁的女人气息。</p>
潘宝山进去后暗暗留意了一番,门口没有明显是男人穿的拖鞋,各种用品也看不出有男性专用。</p>
像雄狮巡视领地一样,潘宝山还借口进到卫生间。</p>
洗漱台架上牙具用品单一,也没有刮胡刀。尔后,他又看了看马桶,坐垫是放下来的。旁边淋浴器下面,只有一双粉红色的小凉拖。</p>
这让潘宝山很舒服,出来的时候,他看到沈欣丽坐在床边,低着头。</p>
“口干吧?”潘宝山问。</p>
沈欣丽点点头。</p>
潘宝山倒杯水端过去,沈欣丽把他拉到了身上。</p>
没有意志去抗拒,潜意识里也不想抗拒。从某种角度讲,潘宝山已经压抑太久。</p>
不过事实证明,沈欣丽似乎压抑得更久。</p>
怎一个摇曳多姿!</p>
……</p>
销魂享受,亦有终时。</p>
一切安静下来,两人聊了一会。沈欣丽问潘宝山,不经意地联系一下,用什么方式最好,发个小短信方不方便。潘宝山说,电话随时可以拨打,那可以是明显的工作需要,短信就免了。</p>
沈欣丽明白潘宝山的意思,说好,之后,便像只波斯猫一样柔软地卧下来。</p>
潘宝山没敢多停留,爬起来到卫生间冲了一把后离开。</p>
回到富祥的时候,已是晚上六点多钟。</p>
潘宝山心很慌,尤其是在进刘海燕家门的时候,觉得只要她嗅嗅鼻子就能知晓一切。</p>
幸好,刘海燕还没回来。</p>
潘宝山立刻跑进卫生间再次冲洗,他要完全消除自认为会被刘海燕容易辨出的气味。</p>
热水从头顶上流下时,潘宝山忍不住回韵起来。沈欣丽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当时他甚至来不及品味,不过很明显,和刘江燕不同:刘江燕就是一碗白玉煲粥,沁溢着清香;而沈欣丽则像一盆麻辣火锅,沸腾着热浪。</p>
然而很快,这种比较让潘宝山备感自责,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p>
潘宝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无法弥补的错误,晚饭没了心思吃,一直心慌得厉害。</p>
做了错事的孩子,总要有一个自愈适应期。</p>
不过对潘宝山来说,这个自愈适应期似乎特别短,仅仅是一夜过后,好像就缓了过来。他不断暗示自己,本来就不是回事,不当真也不较真,静下心来好好工作就行。</p>
眼下,得准备准备过春节。</p>
局里的总结会、联谊会要参加,还有大大小小的礼尚往来、宴请也要应付。</p>
下面各个乡镇的农经站、农技中心也都纷纷表示,土特产一波又一波送到局大院。就连老王和伏广波也跟着凑热闹,拉了一堆东西过来,说是朝乡里争取的。潘宝山全给退了回去,让他们自个留着,还给了他们一些别的东西。</p>
老王和伏广波见潘宝山的确有心,也没推让,收下了。临走前,两人向潘宝山保证,一定会尽全力把产业园的事打理好,让他少费心。尤其是菌类种植区的事,更会多加留意,因为邓如美提前回老家过春节去了,缺少照看。</p>
这点不假,有老王和伏广波在,潘宝山能省不少心。还有郑金萍,她也抱着要好好表现的心态,想给自己弄点政绩,对产业园也是百分百尽力,所以,潘宝山尽可以适当闲散段时间,放松一下。</p>
春节假期就是个机会,潘宝山打算带刘江燕回老家过年,到处溜达溜达。</p>
但是,计划有变。年前一个星期的时候,刘江燕对潘宝山说,今年如果能不会老家,就留在县城同姐姐刘海燕一起过除夕。</p>
和刘海燕一起过除夕?潘宝山稍一省思,马上就想了起来,刘海燕和赵铭的婚应该已经彻底离利索了。之前刘海燕就说过,争取过个安心的春节。</p>
陪刘海燕过春节也好,还能多些交流的机会。</p>
一直以来潘宝山都觉得,在男女关系的处理上,他没有取得刘海燕的真正信任。不过想想这似乎很正确,因为他确实也不值得信任,和沈欣丽之间,不就已经有了事实?</p>
这件事潘宝山已经自责过了,当然,这种事不是只自责就可以获得自我救赎的,但潘宝山觉得,不管怎么说他的心始终向善,厚着脸皮开脱一下,自己还不算是个恶人,总不至于罪不可赦。</p>
每每想到这些,潘宝山也会不自然地恐慌,但恐慌之后又生出一股寻求刺激的欲望,让他蠢蠢欲动。潘宝山知道这很危险,所以他尽量不想,怕迷乱。</p>
现在,潘宝山觉得最有必要的是,抓住今年和刘海燕欢度春节的机会表现一下,让她对自己有进一步的了解,了解他至真至纯的一面。当然这有些困难,在知性的刘海燕面前,潘宝山觉得难以掩饰某些固有的想法,但不管如何,好好辛勤地表现一番没有错。</p>
除夕前两天,潘宝山已把年货准备得很齐全,还真像个清心居家过日子的男人。年二十九上午,他去夹林接刘江燕。</p>
刘江燕很兴奋,她早就收拾好了一个大包,提着就上车。车门还没关上,她又诶呀一声地说落了样东西,下车又去拿。</p>
潘宝山留意了下,刘江燕回来时提着个塑料袋,急慌地装进挎包里。潘宝山知道,里面是老一套,带给刘海燕的套。</p>
不过这让潘宝山真的很费解,刘海燕的用量都在哪儿?从他的观察来看,情况绝对不是黄开建说的那样,刘海燕和祁宏益有瓜葛,他确信,两人之间绝对没有不正常的关系,所以这只能说明了另一种情况,刘海燕另外有人。</p>
那个人是谁?很神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