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晚上，暴雨，KTV光线迷乱昏沉，她拿着借阅卡走过去问，谁是宋砚清？</p>

有人说人还没到呢。</p>

就在那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p>

“我。”</p>

很低的一个音节。</p>

有风掀过，男生撑着一把黑骨伞走进来，擦过她身边，一边收了伞，顺道从她手中抽过那张证件照，手很修长，腕骨岑瘦。</p>

“谢谢。”</p>

礼貌又疏离。</p>

就那么寥寥一次交集，当时林未蓁还忙着其他事就走了，等她再回来，他们已经不在。</p>

如果当时宋砚清还在，林未蓁兴许会去要个微信，就那么一次交集，不知道为什么记到现在，又遇到他，便浮现的更加清晰。</p>

事后林未蓁问宋砚清。</p>

“你真不记得你弄丢过雪山书集的借阅卡了？”</p>

“你有事？”男生问。</p>

完全没往心里去过，否则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p>

“没事，就问问。”林未蓁。</p>

女生之间的友谊暗潮汹涌，珍贵又易碎，猜疑与嫉妒，是这段关系避无可避的结局。</p>

是某个晚自习，林未蓁悄悄趴在程栩然耳边说，低低的倾诉什么：“栩栩，我好像喜欢上他了……”</p>

他那么耀眼。</p>

喜欢他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吧。</p>

那一刻，程栩然心中山呼海啸，攥紧了笔杆，黑暗很好地遮掩住了女生泛白的指骨，给彼此留下体面。</p>

“你跟他是朋友，走得很近，你会帮我追他的，对吗？”林未蓁轻声问。</p>

程栩然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