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然的心跳随着那响了两声，又安静下来的敲门声，高高提起，跌落深渊。</p>

“别……进……”程栩然拼尽全力掰开男人的手，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声音，支离破碎不堪。</p>

别进来，宋砚清。</p>

报警，宋砚清。</p>

请你走掉。</p>

转身就走。</p>

就像当初一样。</p>

拜托。</p>

拜托……</p>

“闭嘴！”男人低吼一声，拖着程栩然，握紧了刀靠近那扇门。</p>

“不……”</p>

“砰——！！”</p>

也就在那一秒，男人大吼一声，持着刀扑了上去！！</p>

“去死吧！！”</p>

警察从私生饭的卧室翻出了大量程栩然的照片！</p>

心跳几乎要停止了。</p>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到程栩然的脸上……</p>

好像记得有刀尖刺入皮肉的声音，有身体砸上墙的声响，砰砰砰，然后听到了警笛的声音。</p>

一把刀坠在地上。</p>

病房里很暗。</p>

警察局的灯光总是很亮，这种亮跟医院冰冷的亮度不同，它更犀利，仿佛能剖开人的内心深处。</p>

那人垂眼擦拭了下镜片，语气斯文平缓：“你说，他会判几年？”</p>

警员：“……”</p>

“没事了，好好睡一觉。”</p>

像是海风穿过了生锈的铁丝网，割开铜锈斑斑的心脏。</p>

世界一片黑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