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轮到虫儿急切扯住她的衣服,“话说,我已经名花有主了,阮姑娘就是再赠人玫瑰,我也不敢擅自接受你的美意埃”
阮小玉惊道“什么?你!1
虫儿露出一个万分抱歉的表情,执起阮小玉的细手道“我与你虽然萍水相逢,但是听你话后,才察觉你真是一个内心纯善的好姑娘,不该如此折磨自己。”
“现在依旧斗胆问你一句,早听说姬幽冥在小时,就知道抚远将军的全部秘密,可是,这几百年来,他可曾到处去宣传一句?可曾看低你一分?”
阮小玉默默摇头。
虫儿又道“姬大师兄只说他不喜欢你刁钻,不喜欢你胡搅蛮缠,不喜欢你忽视他的存在,不喜欢你为非作歹,可这些都是你演出来骗他的,都是假的,他讨厌的一切都是某个经过伪装的人,而不是一个真实的你。”
“既然,你喜欢他,就应该努力争取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而不是让别人的事情,来绊住自己的手脚,这是不对的,甚至是愚蠢的。”
“难道说,我们因为害怕被淹死,就永远谈水色变吗?”
见她没有任何动静,虫儿斤攥着阮小玉的手放心大胆道“如果你真的爱他,并且深爱他的话,那么就勇敢得去追求,起码,当他付出能配得上你的爱时,他也根本不会去追溯,你的家人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癖好。”
“可是。”阮小玉默默听取很多,自己反驳道“我已经让他讨厌我了,姬哥哥又怎么会给我机会,再来爱我呢?”每次做得都如破釜沉舟一般的糟糕,根本是没有给自己预留还转的余地的。
一切,都已经晚了。
虫儿冥思苦想,忽然道“胡说,你可想想,在将军府里,我准备反刺你一刀时,姬幽冥可是顾也不顾,最先把你保护起来的啊,试想,他如果厌你入髓,还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管你的死活?”
阮小玉垂星般的眸子,灵光一闪,虫儿顷刻知道,对方死去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虫儿赶紧把自己与独孤斩月之间的事情,添油加醋给阮小玉讲了个大概,阮小玉听后既怜悯虫儿的遭遇,又艳羡虫儿的幸福,终于开口说想要试一试,起码将来不会叫自己后悔。
阮小玉走,虫儿突然一拍脑门,坏了,脑子真是发热昏了,这样怂恿阮小玉去追求姬幽冥,会不会起到反作用,叫大师兄更加厌烦她。
哎,算了。虫儿自我安慰想,有缘千里来相会,若是有缘,定然不用强求。
况且,她目前还没有搞清楚端木磊的事情,哪有闲工夫去扯别人的红线,赶紧回小宅提了药箱,朝秋之岛上飞去。
最近的阵法修习极是紧张,所有的男修们都认真备战,唯独端木磊右臂受伤,只好背着七星幻狼刀,孑然高耸在远处观战,他的眼睛炯朗,口齿里一直碎碎念念,幻想着如果是自己上阵,将该采用何种更为有效的手段。
虫儿远远见他,忍不住连声恭喜道“听说某人升官了,也不请人家吃顿粗茶淡饭吗?”
端木磊回首尴尬道,“姑娘许久不见,嘴巴愈发不饶人起来,我这哪里是升官,仅是替大师兄管理些岛内琐事罢了。”
虫儿细看他的外貌,阳刚奋发,连语调里都透着光明磊落的干脆,完全不像记忆里那个冰冷无情的声音。
故意反问道“端木大哥听你的意思,难道最近可去虫儿的小宅里寻过我?”
端木磊忙否认道“二师尊已经回岛,我这断臂都由他亲自调理,就不敢再叨扰姑娘了。”
看对方句句严谨,虫儿笑脸迎人道“难怪,难怪,看来我今天是自作多情,不该来烦你。”
端木磊伏眼一瞧,虫儿手里的药箱从左手倒在右手,足见失落。
赶紧赔礼又道歉,说上次医治胳膊时被白斩姬冷目,怕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死活不敢再去小宅。虫儿趁着他的歉意,假装气消道“药箱已经提来了,你不得请我再诊一诊,难不成,除非你觉得我的医术粗劣,根本比不上二师尊通天。”
端木磊被拿稳话头,不便拒绝,只好坐下原地,把胳膊从袖筒里磨磨蹭蹭取出来,虫儿赶紧替他接过肩上背负的巨大刀身,方便他褪衣。
七星幻狼刀入手,虫儿一路观察对方的表情,端木磊毫无异样之举,仅是目光追随刀身,久久不能撒眼,回头看虫儿时,虫儿一把将刀扔在地上。
“啷吭”一声,宝刀坠地。
虫儿赶紧抱歉道“对不住!对不住!这刀好沉,害我根本拿不祝”
端木磊闻声竟跳起来,宝贝似得抱起坠地宝刀,道“此刀修炼起来耗费了我许多精力,可是心头宝贝,不敢摔坏的。”
后一想,此刀是璧落岛特炼的法器,怎么会如此不堪,又由紧张转为松弛道,“姑娘见笑,我这刀得来不易,又修炼的辛苦,所以过度谨慎了。”
虫儿心里呵呵冷笑,怕是你这刀里,有不敢教我看透的隐情吧!
也不便过多的暴露自己,甚至不曾多看那刀一眼,虫儿细细检查端木磊的骨折处,回忆那日这人没头没脑从金叶子上,撞击入荷池泥畔,如今看起来的确心机深沉。